魏觀星的身影出現在漸亮的天光里。
他并沒有太過留意林意的吃食和食量,只是在林意的對面坐了下來。
“吃過了?”林意問了他一句。
“吃過了,鐵策軍的伙食,果然比地方鎮戊軍的都不如,更不用說和邊軍相比。”魏觀星道:“明天起會改。”
林意頓時怔住,“明天就會改?”
魏觀星點了點頭,“我已經和薛九說了。”
“薛九就同意了?”林意驚訝道:“按理說,不是應該你聽他的?吃的好,花的就多,不怕軍餉不夠?”
“看來他對你相當敬服,見你要用我,我說什么,他就直接聽了。至于官階...似乎我和他這么說,他也沒有覺得我沒大沒小。至于錢,先用著,很快應該會有一些來。你新官上任,要有改變,這便最能讓他們察覺。最蠢的將領則是作威作福,沒事多練些兵,那便反而令下面人一肚子怨氣。”魏觀星回應了幾句,然后忍不住道:“你就那么害怕飛劍?”
他這句反問有些突兀。
但是林意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魏觀星并未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所以昨夜的感知里,林意也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他知道這名覺得無聊而去睡覺的修行者是猜出了他靠投擲的手段遠攻,還是因為特別忌憚那些不用近身戰斗的使用飛劍的修行者。
“我被飛劍在腳底刺了一劍,自然害怕飛劍。”
林意想著自己竟然將一名神念境的修行者無聊到去睡覺,便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數息之后,他才忍住了笑,問道:“你昨天在書房寫了那么久,又是做了什么?”
“求情,要東西,召集點人手,威逼利誘換點好處過來。”魏觀星看著林意此時的神色,就知道林意恐怕已經猜了出來。
不約而同,兩人轉過頭去,都看向城中一條通往鐵策軍營區的道上。
晨光里,有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行在道上,朝著鐵策軍營區而來。
那輛馬車很普通,只是趕馬的車夫似乎有些不普通。
“這么快?”林意忍不住對著魏觀星說了一句。
魏觀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道:“好像和我無關。”
林意微微瞇起眼睛,他看清了馬車上車夫身上的衣飾,輕哦了一聲,道:“那應該是因為我。”
魏觀星微微一怔。
當這輛馬車真正接近這片營區時,他的面容漸漸肅然。
馬車車夫是一名修行者,但是修為對于他而并不算高。
只是馬車之中的一名修行者,卻讓他感到了些威脅。
“南天院?”
他轉頭看著林意,輕聲問了一句。
林意此時也感知到了馬車之中那名修行者,只是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他卻是有些驚喜和意外。
吳姑織安靜的坐在馬車里。
當然她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席慧尾。
她也第一時間感知到了魏觀星的存在,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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