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抓著我的背,聲音甚至有些壓抑的喑啞:“清漪……不必數了。”
“是你想要確切多少下的。”我也有些啞了似的,呼吸像是堵著火焰:“我自然要……成全你。”
計數讓吻斷掉,又繼續,任誰都扛不住這種斷斷續續的磨。
“……莫要數了。”洛神輕聲道。
她眼中水汽晃蕩,繞是她那般克制,經過方才許久的計數,早已到了邊緣,我更是不忍,不由得緊緊抱住她。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喚我道:“清漪。”
“嗯?”我忙應她。
“我想你。”
我腦海里轟然一聲,嗡嗡作響似的。
她回來后,只說想長生,我怎么哄都哄不到她說想我,不曾想她此刻終于說出了口。
“無論多少下。”洛神顫聲道:“我都給你。”
我渾身都似飄起來,嘴唇更是發了抖,將她擁得更緊。
燈火嗶剝,昏黃的光在各處角落流淌。
我于這光中將她輕輕翻開,閱她這世上最珍貴的一卷古書冊。
夜風徐來,她被我一頁一頁翻來覆去地翻看,每一頁都是獨屬于她的淡墨清香,每一個字都是她獨有的時間韻味,又在這其中勾出那蝕骨的媚來。
書頁輕響,她呢喃婉轉,也揉在其中。
我手不釋卷,又怎舍得放下她。
第二日清晨,我在窗外低而清脆的鳥鳴聲中醒轉過來,頭仍有些昏沉,側頭一看,洛神正依偎在我懷中,發絲纏在她似雪的肩頭,睡顏沉靜如水。
我翻了個身,將她往里抱了抱。她脖頸上有些紅痕,我面頰驀地燙了,仔細看了好一會,將她的發絲撥了下,蓋住了那些痕跡。
半晌,她眸子緩緩睜開來,輕風似在她眼中。
我朝她笑了笑,滿足縈滿心懷。
她不再是我等不來的一個夢,真真切切在我懷中,有她的體溫,昨夜更有她的滋味。
“喝了好幾盞玉液清,頭還疼么?”她低聲道。
“不疼的。”我笑道:“現下還早,你昨夜累得很,再多睡一會。”
“……我不累。”她眸子滑我一眼。
“那倒是。”我終于逮住機會笑她:“書怎會累呢?分明是秉燭夜讀之人才更累。”
她伸手過來,輕輕捏了下我的臉頰,道:“我們得起身了。”
我舍不得,抱著她不松手:“不起。長生貪睡,我晚些時候再做早飯就成。”
“你答允了陪長生睡,現下卻與我在這處。”洛神道:“待她醒了,豈不是失望。”
我幡然醒悟,連忙起身穿衣,不多時洛神也穿好了,兩人輕手輕腳推開長生的房門,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睡在她身側。
隔著長生,我看著洛神,兩人相視一笑。
待到長生醒時,瞧見我和洛神皆在她邊上,她歡喜不已,窩在我們中間與我們說了好一會話,這才起身。
我替她洗漱,一家人用過早飯,我和洛神輪流教長生看書習字,日子便愜意地這般一天一天過去,直到一日長生的零嘴都吃完了,我們去允城采買。
長生最歡喜攬酥記的果脯,便照例前去,誰知到了鋪子門口,便見那門口掛起了縞素白綢,竟有喪事。
門半掩著,里頭昏暗,能聽到隱約的哭聲從里頭傳來。
“姐姐,怎么了?”長生不太明白,抬頭向我問道:“好吃的鋪子不開了么,還有人在哭。”
我低聲安慰長生道:“今日不便,我們以后再來罷。”
“以后還會開么?”長生憂心道。
我道:“會的。”
隔壁鋪子的伙計聽見了,走過來對長生道:“小妹妹,這可說不準。這鋪子的掌柜昨夜走了,他妻兒正傷心欲絕呢。”
洛神凝眉。
我心中有些沉,前陣子我們還與這掌柜的打探過那北寒之地少女之事,那掌柜瞧上去很是康健,怎地短短一段時間便離世了,當真是世事無常,哎。
長生很是難過,囁嚅道:“掌柜伯伯是生病了么?”
隔壁伙計面色駭然了些許,壓低聲音:“可不是生病,是離奇暴斃,死狀恐怖,像是惡鬼索魂似的,死之前還念念有詞一個女人的名字,怕是女鬼索命,往后這鋪子想是開不了了。”
“你可知念叨著何人?”我忙道。
“叫什么……煙娘?”隔壁伙計回了句:“攬酥記掌柜的當時在屋子里大叫,傳到這頭,我家掌柜的和我們幾個過去幫忙,當時我親耳聽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讀書完畢。這書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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