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亂得緊,卻只能假裝若無其事道:“我不要這冊書,太晦澀了些,夜里讀得頭疼。你給我取冊話本子來,就在那架子上頭。”
洛神道:“我以為你想挑燈夜讀,是要勤學苦練,便給你拿了冊正經書,沒成想你卻是要消磨時間的話本子。”
“你瞧不上話本子么?”我輕哼道。
“不敢。”
洛神取走了這冊書,給我拿來了本話本子。
我瞥了眼,嗯,是本說凡人與妖邪之間糾葛癡纏的,里頭好些個故事。
我眼前有些昏沉,想是玉液清的后勁越發足了,手撐著下巴,微瞇了眼看她:“你也別想閑著,你……和我起讀。”
“我對瞧你手頭這話本子不感興趣。”洛神淡淡掃了眼,道。
“那你……對瞧什么感興趣?”我抬手,攀上她雪白的衣襟。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目光似有了幾分壓藏的溫。
“不曉得。”洛神定定地覷著我,道:“反正定然不會是……話本子。”
“那是你不愿瞧,才瞧不出話本子的趣味。”我的手指在她衣襟上勾了勾:“你……你過來,我帶你瞧。”
她的臉越發湊近了我,呼吸纏了過來。
我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手指微微地抖。
“好。”她眼底深邃,輕應著我。
說罷她攬著我的身子起了身,自個先在椅子坐下,再將我撈了把,讓我坐在她的腿上。她從后頭抱著我,下巴擱在我肩頭,聲音也有些微醺的意味:“那清漪你給我說說,這冊話本子里,說了個什么……故事?”
“這般話本子可不止個故事的,雜得很。”我的耳畔被她吐息吹到,不由抖了抖。
“冷?”洛神將我抱緊了些:“像是抖了下?”
“你看我像冷么?”我氣她明知故問。
她的臉頰貼過來,在我臉上輕蹭了蹭,這才道:“嗯,是燙得很。你喝了酒,越發熱了,若是待會醉得糊涂了,還如何夜讀,與我說這故事?”
我手翻開書冊,手往后摸索而去,在她懷中輕動:“我……才沒醉,每個字眼都瞧得清二楚。”
“那你說個話本子里的故事。”洛神感知到了我的手,身子也微微凝,她這下貼著我的脖.頸,道:“要最有趣的。”
“我怎知……你覺得哪種故事有趣?”她的唇微有些涼,我呼吸緊了不少:“你得說個范圍。這話本子里都是人和妖物的故事,你歡喜聽哪種?”
“我歡喜聽……”洛神的唇輕移著,呵著氣似的:“狐貍精的故事?”
“好,那我給你在這里頭……尋個。”我手中有些亂地翻起頁來。
洛神沒有吭聲,而是吻在我的脖.頸上。
我坐在她身上,渾身個激靈,翻書的手驀地也停了。
她的唇在輕輕游曳,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去翻什么書。所有的矜持與說辭都恨不得在此刻拋開,只想立即轉過身去,陷入她的懷中,緊緊抱著她。
“我瞧了下,里頭沒有……沒有狐貍精的故事。”我道:“都是些旁的妖精。”
“是么?”她停了下,將我摟緊了些:“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略微低了頭,手撐在桌上,有些艱難地呼吸了下,道:“我……不想讀書了。”
“那怎么成?”洛神卻道:“你自個說要讀整夜的。先前已然對長生食,現下又說話不算話了,非君子所為。”
“你不是說我是桃子么?”我側了身過去,盯著她漆黑若夜的眸:“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桃子么,桃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呼吸就在我鼻息纏繞之間,催我心魂,眸中更有月光流淌。
“好不守規矩的個桃子。”她輕笑,攥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都有些發顫,想要掙扎起身,她卻輕輕扣著我,不讓我動。
我實在忍不住了,心急如焚道:“我要起來。”
“這般坐著,你覺得不適?”洛神問我。
“……沒有。”我低聲道:“我只是要去……洗手。”
“洗手?”她聲音壓低了。
我這張臉也豁出去不要了,艱難道:“我摸了書,得去洗手才成,不然我不能……不能碰……”
“不能碰什么?”她聲音里有些蠱惑的危險。
我的呼吸似乎在這刻屏住了,徹底轉過身去,原本擱在桌上的手因為著急掃,那書冊從桌上掉了下來,發出落地的響動。
洛神淡道:“書掉了。你今夜讀不了書了,清漪。”
我卻半點都不想去理會,只是坐在洛神腿上,雙手捧著身后洛神的臉,哆嗦道:“我才不想讀什么書,我要……我要讀點更有意思的,不可以么?”
“可以。”她看著我,輕輕笑:“你想如何讀?”
作者有話要說:一本好書,當然要翻來覆去反復地“讀”。
是嗎?師師。
“桃子”成精了,還能讀“書”,也是天下奇聞了。
提前告知,下章并沒有讀書過程,會一夜過去就是了,不可能有過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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