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讓人將那兩個竹筐送到前頭鋪子里,領著我們前去看香。
那香是脂香,盛在一個精致小香盒里,極是馥郁。我嗅了嗅,覺得這香氣過濃了些,算不得上品,便婉拒了。
香雖沒賣出去,但花已賣了許多,掌柜的仍是喜滋滋的。
“煩請掌柜的差人幫我們送回去。”洛神道:“腳程費用我會另付。”
“對不住,姑娘。”掌柜的歉意道:“原本鋪子里是有負責運送鮮花的人,但今日重陽,鋪子里人手不足,后院只有兩個調香師,他們實在無能為力,還望姑娘莫怪。”
洛神似乎沒料到竟無人運送,目光落在了那背筐上,神色古怪。
掌柜的道:“只得勞累姑娘自個辛苦一趟了。不過我這背筐很結實,花也不算重,二位只管放心背著。”
我心中憋著笑,看著洛神,心中暗笑她也有這翻船的一天。
哼,讓她故意逗我,非得多買一筐花,結果還得她自個背。
掌柜的從后院拎了個小筐過來,里頭放了十枝鮮花:“此次無暇運送,便再多送姑娘一些花,當做賠罪。正好你們帶著一個小姑娘,你們二位背大筐,小姑娘背小筐,正好妥帖。”
洛神面色緊繃起來。
長生一聽這小筐是給她背的,卻高興極了,立刻蹲下來,將那小筐背在身上。
我瞧著洛神那副局促模樣,一邊笑,一邊囑咐長生:“這花用處可大了,十分要緊,你可要好生背著,莫要掉出來。”
“放心,我背得可穩了。”長生想背著筐出去撒歡,道:“姐姐,我到外頭路上走一走,就在門口,可以么?”
我點點頭:“莫要離開我們的視線范圍。”
“我曉得的。”長生一路下了臺階。
長生已然背了她的小筐,我盯著地上兩個放滿鮮花的背筐,決定先以身作則,給洛神示范下。
等背好了,我施施然地站在洛神面前,道:“該走了。”
罷,眼神朝那筐上示意一番,心中的喜悅簡直難以形容。
先前我還盼著能見到她背一次筐,沒想到這么快便得以實現心愿,多虧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個的腳。
洛神蹙眉盯著那筐,還不吭聲。
“已付過銀錢了。”我立刻肅然道:“不許不要。”
在那僵了片刻,洛神彎腰攥著背筐一側的背帶,將那筐拎了起來。
我:“……”
洛神左手拎著馬包,右手拎著花筐,也不瞧我,沉著臉走出香鋪。
她本就內息充盈,這般拎著也是輕而易舉,我實在是失算。我在心中哀嘆一句,忙跟了過去。
哎,想要瞧她背個筐,果然是我在發夢了。
走到鋪子前面的路上,長生在那背著小筐轉圈玩,有幾個路人以為她是個賣花的小姑娘,便笑道:“這花多少錢一支?”
長生忙道:“不賣花,花是姐姐的,有大用處。”
我:“……”
“長生,走了。”我喚她道。
長生雀躍地跑過來,隨我和洛神往前走。她見洛神只是拎著背筐,便好奇問道:“白姐姐,你為何不似我和姐姐一般,背著筐走呢?很是方便的。”
長生天真爛漫,這般問她,洛神只得回道:“肩膀疼,背不了。”
長生聽不出這是借口,心疼起來:“肩膀疼?那我們尋個地方歇一下,我幫你揉一揉。”
眼見長生比以往要懂事些,洛神眸中有了些許暖,柔聲道:“回家再揉罷。”
長生說了聲好,背著小筐走在我和洛神中間,我便牽了她的一只手。但洛神左手提馬包,右手拎背筐,已沒有空余的手了,長生卻想左右都牽著,便牽著洛神垂下來的白衣衣袖。
三人一路行到攬酥記,我向掌柜的買了些果脯零嘴,請那掌柜的包成兩份,一份給長生,一份給洛神。
付過銀錢,我又向掌柜的借用紙筆,掌柜的遞給我一張紅紙。
我將這紅紙貼在其中一包上頭,提筆寫下了“洛神”二字,特地在洛神面前晃了晃,道:“寫上你名姓了,特地買給你的,這回可滿意了?”
洛神悶不做聲,只是看著我。
我低聲道:“允城里許多人家成親,準備聘禮時,除去銀錢,吃穿用度皆包含在其中,而這攬酥記的零嘴很是聞名,也在那吃的聘禮里占了一份,便有人專門到這鋪子里采買。鋪子里這些紅紙便是用來寫上囍字,貼上去的,你名姓寫在上頭,還能沾沾喜氣。”
她似聽到了幾分甜頭,唇邊這才有了若有若無的一絲淺笑。
安撫過她,我轉身向攬酥記的掌柜問道:“向掌柜的你打聽個事,你可曾記得幾個月前,有一位少女過來買果脯么?”
掌柜的笑道:“來我這買果脯的少女很多,我哪里能分得清是哪一位。”
我結合洛神對那少女的描述,猜測當時的狀況,道:“她與旁人不同,定是很好認的。她孤身一人,對你鋪子里的東西很是好奇,問東問西,且以往從未吃過果脯,試吃的時候,極其驚喜,更是買了一大堆零嘴帶回去。”
掌柜的皺眉,思索片刻,道:“前幾個月我是遇到過這般奇怪的客人,問了好些個旁人不會問的怪問題,按說這些零嘴也無甚稀奇的,她偏覺得見到了什么珍寶,還將那天的好幾樣零嘴都買空了。”
果然那少女來過攬酥記。
我喜道:“你可記得她當時穿著什么衣衫,又是何種模樣?”
掌柜的卻道:“但那并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位身姿妖嬈,面容極是艷麗的美貌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師好氣,好不容易逮住機會,還是沒能讓我洛背到筐。注定只能在現代圓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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