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輕寒搖頭,說起以前那些黑暗往事,聲音卻是釋然的平靜:“我以前被囚禁的時候,她有時候會過來,過來的時候都戴面具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模樣,也不清楚她的名字,只知道蕭家小姐稱她老祖宗。可她明明很年輕,不知道為什么蕭家小姐這么稱呼她。”
她頓了頓,神色復雜:“我一個人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熬下去,漸漸的便有了寫日記的習慣。她基本上不怎么和我說話,但是會時常翻我的日記看。”
師清漪想起在瘋人院地下室看過的師輕寒日記,的確記得有這么一條,當時她還不知道那個看師輕寒日記的人究竟是誰,現在師輕寒說不知道那人長相和名字,她反倒更糊涂了。
倒是洛神偏了頭,凝眉不語。
師清漪看了洛神一眼,繼續問師輕寒:“你說那女人很高,究竟是多高,有個具體概念么,比如說比小姨你高么,詳細一點,明天也會比較妥當些,至少范圍可以縮小。”
“比我高這么多吧。”師輕寒做個手勢比劃,望向洛神:“她穿高跟鞋,洛小姐我見你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我想實際上她和你差不多高。”
師清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洛神之后基本上沒說話,師清漪又向師輕寒咨詢了一些信息,等到十一點多才離開師輕寒的別墅,回去歇息。
夜晚很快過去。
師清漪對酒會有著極大的緊張感,既希望它很快來臨,又盼著它能晚些到來,以便能讓自己準備更充分些,這就和學生等待考試有些類似,希望考試快點考完,結束痛苦,可是又擔憂它的未知考驗。
只是這種焦躁矛盾的痛苦程度,比等待考試放大了一萬倍帝凰之神醫棄妃夢幻救贖全文閱讀。
師清漪還沒有充分調整好心態,從這種痛苦中緩和出來,她就已經端了一杯白葡萄酒倚在酒吧的吧臺旁,看著前面那些身著盛裝的業界精英。
目光看似溫和良善,無害得很,實際上里面掩藏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細細地將那些來往的男女一一打量。
精致的寶石藍晚禮服襯出她剔透的好膚色,以往束起的長發垂下,發梢微微帶了些卷,就這樣隨意地被一只釵挑了部分,慵懶地挽在腦后,別有一股風情。
手上的紅玉手鏈被酒杯里的液體襯著,灼灼地晃著光。
她五年沒回來,以前在師家的時候,也得參加酒會,最開始她是那么孤僻,一個人縮在角落,誰也不理睬。
只是她生得太漂亮,又因著她的身份,難免會有許多人過來與她搭訕,邀她跳舞,但當時的她,都十分漠然地回絕了。
如今過去那么多年,她的性子已經是似水溫柔,待人接物和煦有禮,雖然她也會拒絕,但面上笑容卻似清風,她那些輕柔狡黠的拒絕語,并不會讓人有任何難堪。
又一個男人過來與她搭訕,聲音明顯十分驚喜:“師小姐,好久不見!這幾年我都沒在酒會上看過你呢,是很忙么,今天能在這里見到,真是榮幸。”
“謝先生,你好。”師清漪認出這是以前拍賣會上見過幾次的男人,也時常參加師家的酒會,倒是不算太熟絡,便道:“是有點忙,以前家里辦酒會的時候,我恰巧都在外地。”
男人點點頭,道:“師小姐能賞臉同我跳支舞么?”
師清漪笑起來:“我當然很愿意,只是很抱歉,我在等人,等下還有點事。”
男人露出一個很惋惜的表情:“這樣啊。”
“祝你玩得愉快。”師清漪客套地說。
男人點點頭,站在原地,他眼見跳舞不成,大概是還想和師清漪多說幾句話,便沒什么營養地扯個話題開說,師清漪有點頭疼,卻還是非常和氣,偶爾和他說兩句。
五分鐘過去,男人還沒有要走的感覺,師清漪目光瞟了瞟四周,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頓時眼睛一亮。
“清漪。”女人分開人流,晚禮服長裙款款,朝她走過來。
“洛神。”師清漪忙看向女人,如臨大赦,又轉過頭對男人道:“我的朋友來了,我得走了,不好意思,謝先生。”
那男人望著走過來的洛神,也許是沒見過這么清雅絕倫的女人,他面上一怔。
洛神烏黑的眸子甚至并未看那男人,只是對師清漪道:“走罷。”
她平素清水芙蓉的模樣就足夠顛倒眾生了,更何況如今還少見地描了細細的淡妝,秀眉幽瞳,眼角眉梢都是說不盡的昳麗韻致。烏黑筆直的長發垂下,一些垂在雪白的裸肩上,黑白分明,極是勾人。
身上的白色長裙款晚禮服是師清漪特地為她定制的,極其襯她纖細高挑的身段,猶如出塵脫俗的白鶴,尤其是腰部,那里的腰線勾勒得恰到好處,簡直不能增減一分的合襯,弱柳盈盈,難怪她今天剛換上的時候,師清漪忍不住抱著她在那軟腰上摸了兩把。
周身沒有什么過于惹眼的配飾,只耳下兩枚細細精致的耳墜,可在這滿室華光之下,她整個人竟是比鉆石還要璀璨般灼人眼眸。
師清漪和她并在一起,也真的猶如鉆石珍珠般,讓那謝姓男人一時忘了搭腔,腦子里甚至還冒出“一對璧人”這樣詭異的詞語來,這個詞語冒出,男人還以為自己是喝了點酒醉糊涂了軍婚誘寵旁觀霸氣側漏最新章節。
師清漪趁此機會,挽著洛神的手臂離開,邊走邊輕聲說:“那邊怎么樣?”
“暫時無礙。”洛神低聲應她。
“蕭家的人怎么還沒過來。”師清漪盡量挽著洛神,往人少的地方走。
雖說這種酒會來去非常自由,并無限制,但是六點開始,現在已經七點四十,蕭家那邊的人一個都沒來,還是讓師清漪覺得有點心慌。
“莫急,再等等。”洛神平靜道。
兩人穿過人流,一路上惹人頻頻注目,最后走到一個休息區的沙發那里。
坐到沙發上,師清漪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喝,洛神挨著她坐下,過了一陣,雨霖婞一身恣意扎眼的紅色長裙,穿花蝴蝶般走了過來,模樣妖嬈性感到不行,身后還跟著笑盈盈的千芊。
“師師,給我倒一杯酒。”雨霖婞看起來有點郁悶,說:“你們還別說,跟這養蛇的跳一場舞,活活得把我累死。”
千芊笑道:“對不住啊,雨小姐。”
雨霖婞抿了口酒,哼道:“你們知道嗎,她根本就不會,浪費我表情,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看情況。”
而且還穿著露背裝的禮服,背上基本上都沒布料了,跳舞的時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她哪,這也太騷了。
雨司令覺得比她還風騷的,那都是階級敵人。
必須批斗。
千芊故作嬌羞地說:“我沒學過,所以還得仰仗雨小姐多多提點了。”
“給我一邊去。”雨霖婞抿了口紅酒,擺手。
師清漪也聽得笑起來,想起昨夜洛神也不會跳舞,帶著跳的時候,動作羞澀笨拙到可愛,再看她現在這副冰雕玉塑女神般的模樣,師清漪就更加樂了。
“千芊,其實……”師清漪故意說到這,不說,然后眼風一掃,果然發現洛神在悶悶地瞪她。
師清漪彎著眉眼笑,千芊和雨霖婞問她下面是想說什么,師清漪便道:“其實我也不怎么會跳,沒事,我們都得向雨大小姐請教,讓她有空大發慈悲帶帶我們。”
雨霖婞桃花眼挑起來:“想跟我跳舞的,都給我排隊去。”
四個人在沙發處閑聊,目光倒是不忘去打量人群,過了一陣,雨霖婞小手提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雨霖婞接起來一看,是風笙打來的。
“小姐,你去哪里了?”風笙聲音很焦急:“我怎么找不到你。”
“什么叫做找不到我?”雨霖婞皺眉:“我在師家酒會,讓你在家里待著照顧音歌,你不是知道的,怎么了?”
“我也在師家。”風笙聲音里一絲異樣,急道:“不是你之前叫我和音歌過來的么,你和我們一起來的,之前剛到師家不久,你說你有點事,讓我們在這里等幾分鐘,現在還沒回來,我以為你……”
雨霖婞臉色冷了下來。
其他三人見到她的神色,面色也隱隱變了。
“笨蛋。”雨霖婞聲音發了顫,低聲罵道:“該死的,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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