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說她系的什么結,最后一個字卻沒能出口,因為我被她隨之而來隱在昏黃燭光中的素潔身子,灼了眼眸。
她的衣衫已然被她層層疊疊褪下,堆在她腰間,好似盛放的白色蓮瓣,墨色青絲散下,遮著她玉白修長的手臂,亦朦朦朧朧勾勒出她胸前嬌挺的弧度,正有薄薄光澤在婉轉流連。
鎖骨處好似就會有蝴蝶翩飛而來,最終停駐在那兩片精致小巧上。
而她眉間的朱砂太過耀眼,就此滴下血來,叫我想一口含住她。想將她化在舌尖,直到那里都是她的氣息。
她卻淡淡挑著眉,道:“清漪你是想知道解結的方法么?莫非是要……日日與我寬衣?”明明是云淡風輕,甚無辜的表情,卻硬生生似要將我魂魄勾出來,供她差遣。
小腹處立即涌起難耐的浪潮。
我尷尬地撇過臉去,道:“誰……誰要每日與你……與你寬衣?”
話音未落,唇卻又被她含住,交纏著,她的手自我身體蔓延而下,到了哪里,便會有難以忍耐的火焰跟在哪里。
而我亦一路緊跟,手也貼著她撩人的身體曲線,自脖頸,背部,腰間流連,最終落到她柔軟的腹部,我卻摸到一處突兀的痕跡。
手指細細琢磨,發現那竟是一道細短的疤痕,從長度看,好像是劍傷。
她似察覺了,呼出一口氣,給我確認般,在我耳邊低聲道:“那確是一道疤。”
我一時觸動,她體內有夢曇花護著,受了傷亦會很快愈合,更何談會留下疤痕,即使是陳年舊傷,也該早就化去了。我指腹輕輕摩挲著疤痕那里,隱隱有奇異的感覺,這疤痕,這位置,那么熟悉,我腦海里來來回回片段閃現,好似有什么影子閃現出來了。
她被我來回輕撫著,低低發出一聲輕吟,在耳邊顫聲道:“這疤痕是某個人留下的,我一生都要帶著它,不能叫它消失。”
她說得鄭重,且纏綿,好似情話。
我要再想,她卻不再語,身體熱切地壓過來,兩人之間已然貼得緊密,而她胸前的兩處柔軟好似馬上就要揉進我身體里,叫我渾身都酥麻了,就此陷在她溫香的懷里。
沒有衣衫的束縛,她柔滑若羊脂的肌膚仿佛就舒展開來,緊緊熨帖在我身體上,交融著,不能離開,我也不想她離開。
身體就此被她的手拂拭,拿捏妥帖,渾身濕淋淋的好似在淌水,轉而又被她打撈起來,恍惚中我好似變成了一尾魚,而她成了海,床榻那么小,卻又變得極寬,翻來滾去,怎么也無法脫離她的包容。
熱潮翻涌,意識朦朧中她貼了進來,每次舞動,都能掀起一陣浪。直至尖銳刺痛那一刻來臨,我雙臂緊緊箍住她,簡直要窒息了,漂浮在海中,她是我僅有的救命稻草。
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要抓住她,不能讓自己沉下了去。
“不要怕……我在的。”
她低聲呢喃,極其纏綿的語調。
給予我安慰。
莫名安心似的,我閉了眼,隨著她且進且退,海浪打過來,又散了開去,來回洶涌,終成淺淺一圈圈的漣漪漫散而去。
如此反復。
而我情愿化成一片一片。
連骨頭也不剩的,被她一口吃掉。
就此融化在她的血液里,成為她的一部分,去哪里,她都帶著我。
永遠,不和她分開。
“不分開。”
她說。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