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與王爺和親的穆國公主,竟然要與太子大婚,其中緣由眾人心知肚明。
姜念薇調侃道:“咱們的煜王殿下,自己頭上綠意盎然,非但不惱不怒,反將佳人拱手相讓,這份胸襟氣度,當真是讓人佩服。”
百里心知肚明這是在揶揄他,不由地搖了搖頭:“溫黛黛若真成了我的王妃,只怕我這王府從此再無寧日,況且我從來無意娶她為妻,我的妻只有一人。”
姜念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如今她入了太子府,咱們啊,就等著看好戲吧!”
溫黛黛雖是被封為太子側妃,卻因為其身份,一應儀制皆與迎娶太子妃時無二,乃至更為顯赫,隱隱有凌駕孟莞然之勢。
氣的孟莞然只能拿身邊的丫鬟發泄,“都是因為你們,連太子都看不好,我將你們送到太子床上,不就是為了讓你們拴住他嗎?沒用的東西!”
現在她所有的寄托,都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了。
穆國公主雖然是世間罕見的美貌,但太子只是見色起意,肯定不會將那樣的女人放在心上的。
大婚當夜,孟莞然就假裝腹中不適,讓人將正在洞房的太子請過來。
有侍女急忙來報:“太子殿下,太子妃腹中不適,情況緊急,您要不要去查看一下?”
百里赫心煩意亂,對面坐著的女子身著一襲紅衣,似笑非笑地執起酒盞,“殿下,今夜可是洞房花燭,當真忍心舍棄這良辰美景嗎?”
他是逼于無奈才娶了這妖邪的女人,“愛妃稍待,孤去探望一下太子妃便回。”
溫黛黛從小就在宮中長大,自然知道這是女人為了爭寵使出的小伎倆,她緩緩解開了衣物。
男人可以沒有愛,卻始終抵擋不了美色的誘惑。
昏暗的燈光下,百里赫的視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過去。
公主之姿,實乃世間罕見,她的美,不僅僅是皮相更有著一種令人心動的韻味,稍一不留神,便會徹底淪陷于那片溫柔鄉,忘卻塵世煩惱。
“太子殿下,您又不是太醫,既然太子妃不舒服,讓太醫過去就是了。”
“愛妃說得在理。”
百里赫鬼使神差地便和那位守在門外的侍女說道:“給太子妃找個太醫去瞧瞧身子,就說孤已經歇下了!”
侍女無奈,只能離去。
溫黛黛自然柔聲在百里赫耳邊說道:“那夜未完成的情事,太子還要繼續完成嗎?”
百里赫的思緒瞬間被拉回至那日的綺麗時光,疼痛與快感交織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讓他心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臣妾還有許多未盡的歡愉,正待與您共赴。”
他輕撫溫黛黛的柔荑,任由她引領著自己走向床邊,一室旖旎……
孟莞然第一次遭受到了太子的拒絕,“太子他怎么會因為這樣一位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顧他的親生孩子。”
孟莞然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與溫黛黛爭寵上面,卻不知道,對方要的根本不是男人的寵愛。
這也是姜念薇早就料想到的結局,太子與王爺,溫黛黛肯定會選擇太子。
從初次見面開始,她就知道對方不是一位只顧情愛的女子,被派來和親也是因為她的皇兄故意為之,溫黛黛的才能不輸于男子,這樣穆國皇子便少掉了競爭皇位的對手。
……
此刻,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看著城門,激動地流下了淚水。
“我終于……終于到京城了。”
一路趕來,她身上的盤纏已經不多了,一進城她便開始四處打聽安寧侯府的消息。
她有八成的把握確定,那安寧侯府的大小姐肯定是其她人冒認。
月桐偷了胡憐雪的信物,若是真的能認上,她從此也能過上富足的生活,若是不能,大不了就是被人趕出去,也不會比現在的處境更差了。
這樣想著,她便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接近安寧侯的人。
看到出入侯府的丫鬟,個個都是穿著綾羅綢緞,而她穿著粗布衣裳,已經不成人樣,她心中便難受無比。
月桐為人比較謹慎,一開始并沒有說是來府中尋親,只是問府上需不需要丫鬟,她想要入府上當個粗使丫鬟。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那小廝不耐煩的揮手與冷冷語:“快走快走!你以為侯府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地方嗎?別在這兒礙眼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罷,小廝便不再理會,徑自轉身,留下月桐一人,在候府門前,身影更顯單薄。
恰逢南榮老夫人雅興正濃,欲往古剎焚香祈福,偶遇了衣衫襤褸的月桐,一時之間,誤以為是世間疾苦之人尋至,遂慈悲為懷,輕啟朱唇,吩咐侍從賜下一兩紋銀,以解其燃眉之急。
身邊的侍從說道:“你啊,運氣好,遇到了我們老夫人,她是個菩薩心腸,廣結善緣,這銀兩便拿去換些熱食,暖暖身子吧。”
然月桐心中卻翻涌著不為人知的波瀾,她深知此行不易,偶遇老夫人實乃天賜良機,豈能輕易錯失?
她心念一動,再無絲毫遲疑,直接跪了下來,“老夫人,我才是您的親生孫女啊。”
旁邊的嬤嬤聽了,立馬呵斥道:“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啊,咱們府里已經認了大小姐了,如今已經貴為太子妃,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瘋婆子,在此胡亂語,趕緊走!”
轎輦之內,老夫人心緒微瀾,然身處南榮府威嚴之門,諸多情緒只得暗自收斂,未敢輕易流露。
“這孩子,怕是腹中空空,以致心神恍惚,生出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來。”
她輕嘆一聲:“你安排人手,將她穩妥送至慈幼院,好歹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算是我們侯府的一點善行。”
那嬤嬤說話間,往她手里塞了一條絹子,“我派小廝送你去慈幼院。”
月桐頓時心領神會,明白老夫人這是要她去慈幼院等她。
南榮老夫人去了一趟寺廟上香,表面上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心中卻開始起伏起來。
其實以往的日子里來此冒認的女子不在少數,那孟莞然即使已經相認,她卻始終感覺不像是自己的親生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