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女子的琵琶聲注入了更多的情感,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與之共鳴。
郭云的額間不由地冒出了冷汗,他已經用盡最快的速度趕上身旁之人。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胡母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眼中滿是贊賞:“多謝二位讓老身聽到如此動人的樂曲。”
隨后轉而問景向雪:“你所誠非虛妄,這位遠親之琴技,確是超凡脫俗,較之于郭云,更添了幾分觸動心弦的凄婉之美,由此可見,琴音之妙,非止于技巧之精湛,更在于那份深情厚意的傾注,方能引人入勝,動人心魄。”
郭云聞,輕輕一嘆,心中五味雜陳,羞赧與不甘交織。
他向來以琴藝自傲,視自己為當世無雙,卻不料今日竟被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子所超越,那份自矜瞬間化為烏有。
“是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他低聲道,語間難掩失落,隨即便找了個由頭,匆匆離去。
胡母輕嘆一聲,便招了招手讓姜念薇過來,“你所彈之曲,意境深遠,倒是像我這花甲之年的老婦。”
姜念薇心中暗自嘆氣,這幾世加起來,確實也有好幾十年了,不然她也彈不出這樣的曲子。
胡母以溫婉而慈愛的語調緩緩道:“你正值韶華,確有如此造詣,實在難得,不知老身該如何喚你?”
姜念薇躬身答道:“夫人可喚小女三娘。”
胡母笑了笑:“三娘啊,老身心中有個冒昧的請求,不知你可否屈尊,在這府中多逗留幾日,陪伴左右。”
姜念薇心中暗自欣喜,這正是她所求之不得的機會,面上卻不動聲色,只以謙和之態回應:
“老夫人重了,能得老夫人青睞,念薇自當從命,愿在此陪伴老夫人,以解煩憂。”
若是可以留在胡母身邊,通過望聞問切,便能得知,她得的究竟是何病癥,她也可對癥下藥。
景向雪見兩人計劃已成,不由露出和煦的笑意。
留在胡府這些日子,姜念薇不僅會給胡母彈奏樂曲,亦在與她聊天過程中,查得一些蛛絲馬跡。
直到三日后,胡母竟開始咳血,面容蒼白卻執意拒絕邀請大夫前來。
她扶起胡母的手腕,趁機探了探她的脈搏,才發覺這癥狀不似生病,倒是像中毒,更像是那砒霜的毒,與害死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手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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