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沒有想得那么豪華,但也很有檔次;包間里,廉總和那個翻譯,以及幾個洋老外都到了;我不太愿意說那些客套話,倒是姜雪口吐蓮花,禮貌舉止十分得體。
“也沒別的意思,你們遠道而來,我既然碰上了,作為主人,那就必須得請。”廉總戴著薄片眼鏡,眼神很有光彩,留著干練的短發,40歲出頭的樣子。
可那翻譯卻不愿意了,他理著額前的中分,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廉總,咱們這是宴請國外專家,您把兩個運輸工招呼過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吧?!這不合規矩。”
他這話明顯瞧不起人,當然,我們所從事的工作,也確實讓人看不上;可不曾想,廉總竟然不高興了!
“運輸工怎么了?這仨洋毛子,那不也是修理工嗎?再說了,這么一大桌子菜,他們幾個能吃了?”說完,廉總又轉頭看向我們道:“別客氣,咱們沒那些規矩,該怎么吃怎么吃,照你們北方的家鄉習俗來!”
這就是一個人的魅力,短短幾句話,就能把你的心窩子,說得熱乎乎的;論做人而,廉總比宋楚國還要高一個檔次。
那翻譯官被懟了一句,悻悻地側過臉,看似是跟洋人說話,可他嘴里的英文,卻不是那么回事;我不聾,他明明在罵廉總:“小氣巴拉,難成氣候,賣貨郎一個!”
我抿嘴不說話,因為我畢竟是個外人;曾經宋楚國的事情,我也摻和了,也弄了張志強,可最后怎么樣了?人家是自己人、是親戚,而我卻被開除了;所以與我無關的事,我絕不再摻和。
這時候廉總又說:“阿梁,我也不懂英文,這幾個洋毛子,你可替我招待好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