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遠嚇得趕緊退后兩步,拼命擺手說:“我哪兒還敢要你們的錢啊?本來我就犯了罪,這不僅沒坐牢,而且還拿了筆巨款;現在要是再拿錢,我張宏遠還是人嗎?!”
聽到這話,我和姜雪都笑了;下一刻,我朝他皺著眉道:“給你就拿著,費什么話?阿婆那病,就是個無底洞,這錢也是姜雪的心意,可別讓我們白跑一趟!”
說完,姜雪硬是把卡,塞進了張宏遠臟兮兮的兜里;我摸出煙點上,他就在那里發愣,緩了好大一會兒,他又跪在了地上:“向陽,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就吱聲,一聲就夠!從今往后,我張宏遠的這雙手,就是給您長的;別說用它造機器,就是拿刀殺人,我也決不皺一下眉頭!”
“行啦,真用到你的時候,我絕不會客氣;快起來吧,這么多人呢。”他都把我搞得不好意思了。
張宏遠從地上爬起來,但目光卻始終舍不得離開我,那種濃濃的感激,對他來說,幾乎無法用語來表達。
我深吸了口煙,就問他:“往后有什么打算?你這個廠子,應該是非法的吧?”
張宏遠再次抹了把眼淚道:“宋楚國已經把我們收編了,他看了我們的手藝,也參觀了廠里的機器;最后就扔下一句話:‘下周一,你要是不帶著人,來我集團上班,我立馬就送你去坐牢!’”
宋楚國還真是識貨,就張宏遠造假這一手,估計連他公司的頂級技工,都得拜服!
“那行了,既然有了著落,就好好工作,好好孝順你母親。沒別的事,我們也該走了。”說完,我帶著姜雪,轉身就要離開。
可張宏遠卻立刻攔住我,非要拉著我喝酒;盛情之下,后來我們就在他廠區的院子里,擺了三桌,喝了個痛快。
“向陽,實在不行,你來這個廠子當老板吧,我們大家,都心甘情愿跟著你干,那個什么‘狗屁海蘭達’,老子不去了!”酒過三巡,張宏遠硬拉著我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