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奇跡。
李虎這句反諷的話,音調拉得老長。
訓練場上,所有兵王都抱著手臂,歪著腦袋,一副準備欣賞馬戲表演的模樣。
他們倒要看看。
這個白教官,把鋼筋打了個結之后,還能玩出什么新花樣。
然而。
下一秒。
所有人的表情,都從玩味,變成驚愕。
從驚愕,變成駭然。
最終徹底凝固成一尊尊,活見鬼的雕塑。
白非凡沒有理會李虎的陰陽怪氣。
他只是握著那根,被他打成死結的特種鋼筋。
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做第二個動作。
他竟然像擰麻花一樣,開始扭動那根鋼筋!
“嘎......吱......”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變形的聲音,在寂靜的訓練場上,清晰地響起。
那根足以支撐起跨海大橋橋墩的,堅硬無比的特種鋼筋。
在他的手中,就像一根柔軟的可以隨意塑形的面條。
被他輕描淡寫地,擰成了一股緊密的麻花!
“這......這不可能!”
那個外號叫“炮手”的神槍手,失聲驚呼。
他那雙能在兩千米外鎖定一枚硬幣的,穩如磐石的手,此刻,竟然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作為一名玩槍的專家,他對金屬的物理特性,比任何人都了解。
想要徒手將這種級別的特種鋼材扭成麻花?
別說是人了。
就算是重型的工業液壓機,也需要極大的功率才能做到!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那兩條胳膊,看起來甚至都沒有自己身邊的戰友粗壯。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兵王臉上的嘲諷,在這一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無法理解的震驚。
可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白非凡的表演,還在繼續。
他將那根已經徹底變形的鋼筋,隨手扔在地上。
然后,又撿起了第二根。
第三根。
第四根。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藝術家,在進行著自己的創作。
第一根,被他扭成了麻花。
第二根,被他掰成了一個標準的正方形。
第三根,被他搓成了一個圓球。
第四根,第五根......
他將剩下的九根鋼筋,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改變了它們的形狀。
最后,他將這十件,堪稱“后現代主義”的藝術品,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了那塊巨大的花崗巖石塊前。
整個過程,他氣定神閑,面不改色,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絲毫變化。
仿佛他剛才做的,不是在跟世界上最堅硬的金屬較勁。
而只是,玩了一會兒橡皮泥。
整個訓練場,落針可聞。
那十名,曾經在世界各地的戰場上,掀起腥風血雨的兵王。
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立在原地。
他們張著嘴,瞪著眼,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所認知的一切,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眼前這匪夷所思的畫面,沖擊得支離破碎。
這......還是人的力量嗎?
這他媽的,是超人吧?!
李虎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干得像撒哈拉沙漠。
他想說點什么,來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可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那張寫滿了桀驁不馴的刀疤臉,此刻,只剩下茫然和呆滯。
白非凡做完這一切,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他沒有去看那些兵王的反應。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熱身運動。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塊,一人多高,重達數噸的花崗巖上。
“我知道。”
他平靜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們中,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這只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蠻力。”
“或者,是某種你們無法理解的高級技巧。”
“沒關系。”
他走到那塊巨大的花崗巖前,伸出手,在上面輕輕地拍了拍。
“接下來,我將向你們展示。”
“我所說的‘氣’,真正的用法。”
他轉過身,看著那十張已經呆若木雞的臉。
“我要讓你們親眼看到。”
“當能量凝聚到極致時,所能產生的最純粹的破壞力。”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
丹田內,那股經過一夜修煉,已經壯大了不-->>少的“氣”,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如果說之前捏鋼筋,他只是調動了一小部分“氣”,附著在手掌表面,用來改變物體的形態。
那么這一次。
他將所有的“氣”,毫無保留地,全部調集起來。
匯聚于一點。
他的右拳。
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