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紅有些疑惑地看著羅漱芳,兩人不熟,平時話都沒說上兩句,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
羅漱芳從布包里掏出個搪瓷缸遞過來,“晚上我們在趙師長家吃飯,想著順路來給我姑姑送點東西,這里有塊烤紅薯,還熱著呢。”
說完蹲下身摸摸根兒的頭,“根兒想不想吃啊?紅薯很甜呢。”
根兒眼睛亮了亮,他剛在宋叔叔家吃了個肉包子,只有七八分飽,現在見到散發著熱氣和香氣的烤紅薯,口水都快出來了。
他連忙伸手去接,把紅薯從搪瓷缸里拿出來就往嘴里塞。
“嗯,好吃。”
徐燕紅也沒阻止,孩子喜歡吃就吃唄,軍區里的叔叔阿姨們經常會給他塞東西吃,他習慣了。
羅漱芳直起身,目光慢悠悠掃過徐燕紅略帶憔悴的臉,狀似不經意地關心道:“嫂子剛剛是從宋團長家出來的吧?我見到宋團長送你出門,怎么?有事要宋團長幫忙嗎?”
羅漱芳面上微笑,心里卻是跟吞了只蒼蠅似的,一陣反感加惡心。
上輩子她和宋硯洲結婚后,這個徐燕紅就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隔三岔五往她和宋硯洲家里跑。
今天說孩子發燒要找宋硯洲送醫院,明天說家里水管壞了要宋硯洲去修,連買煤球都要拉著宋硯洲去幫她挑。
明明老徐的戰友不止宋硯洲一個,她卻偏就盯著宋硯洲不放。
每次來都穿得花枝招展涂香抹粉,在宋硯洲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背地里還總喜歡在家屬院的左鄰右舍面前念叨“硯洲哥心疼我們母子”,引導大家誤會他們兩人關系匪淺。
還明里暗里跟她較勁,想要搶宋硯洲的注意力。
羅漱芳知道徐燕紅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就是想讓大家誤會她和宋硯洲有一腿,然后傳出閑碎語,最后將關系落實,刺激自己和宋硯洲離婚,然后她成功上位嗎?
羅漱芳至今還記得,有一次她住了紅燒肉,徐燕紅帶著根兒上門,愣是讓根兒抱著宋硯洲的大腿喊爸爸,氣得她大鬧了一場。
徐燕紅倒好,梨花帶雨哭著說孩子只是渴望父愛,沒其他意思,只是叫聲爸爸而已,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最后反倒變成她無理取鬧,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計較……
可那個時候根兒已經十二歲了!擺明了就是徐燕紅教唆的。
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羅漱芳簡直跟癩蛤蟆拍腳面上一樣,不咬人但膈應人。
宋硯洲那個木頭疙瘩居然還說“燕紅嫂子也不容易,孤兒寡母的咱就讓著點。”
可以說,她和宋硯洲結婚多久,徐燕紅就在他們婚姻里上躥下跳了多久。
那些不眠之夜,當她輾轉反側的時候,她甚至恨不得找人弄死這對惡心人的母子,讓他們徹底消失。
可如今被惡心被膈應的對象從自己變成葉西西了,羅漱芳反而看徐燕紅順眼了不少。
今天晚上飯桌上的事,讓羅素回訪明白了一個道理。
雖說她還不清楚宋硯洲對葉西西是怎樣的感情,但男人的責任感在那里擺著,葉西西還幫他生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
以宋硯洲的為人,只要葉西西不偷人不殺人放火,估計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容忍。
倒不如先讓徐燕紅這個小丑先去宋硯洲和葉西西之間攪和一陣,最好能把他們夫妻倆搞得天天雞飛狗跳,最后落得一地雞毛,感情徹底破裂。
到時候她在以善解人意的姿態出現,還怕宋硯洲不愛上她?
以她上輩子對宋硯洲的了解,他可是最喜歡大方賢惠,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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