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因為自己大著肚子的關系,周淑蘭不敢讓她吃太辣,近來做飯炒菜都相對清淡一些,連辣椒都很少放了。
沒辦法,她只能在外面自己偷偷開小灶解決了。
幸好自己經常過來國營飯店打牙祭,跟后廚的張師傅混熟了,這才和他私底下做了交易,她自帶食材和調味料,由張師傅動手炒菜,一餐給他5毛錢的辛苦費。
對于張師傅來說,每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十元錢,家里孩子又多,所謂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日子過得自然緊巴巴的。
而且每次葉西西都帶各種各樣的肉和菜,炒完菜她還會把做好的菜勻出一些給他。
上次還特意給他帶了滿滿一盒野豬肉讓他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出手很大方。
也正因如此,張師傅每次見她來,都笑得格外熱情,有得吃又有錢拿,自然是很樂意幫她做菜。
喝上一口鮮美到差點咬舌頭的菌湯,葉西西滿足地瞇起眼睛。
外頭的日頭把地面曬得發燙,蟬鳴聲一陣高過一陣,空間里卻清風徐徐,鳥語花香。
葉西西坐在空間府邸的花廳里,一邊賞著花園美景,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飯菜。
吃完飯,還可以再來個從果樹上現摘的新鮮水果,她輕輕撫摸著肚子,不禁發出舒服地喟嘆,“這日子還得這樣過啊!”
飯后葉西西在空間里睡了個午覺后,才懶洋洋地從里面出來,她伸了伸懶腰,朝著廣播站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供銷社拐角時,突然有人叫她,“葉西西?”
她循聲望去,眼神里也是詫異,“朱銀娣?”
朱銀娣的父親和朱月玲好像有些親戚關系,之前朱銀娣和她父親去過葉家,不過原主和她并不太熟,話也說不上幾句。
“嘿,還真的是你啊?”
朱銀娣沒想到居然在這里見到葉西西,朱月玲不是說她和宋家人去了一個鳥不拉屎的鄉下吃苦受累嗎?
她怎么會出現在向陽鎮?而且整個人看上去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整個人漂亮得不像真人。
這是吃苦受累的樣子嗎?
朱銀娣上下打量著葉西西,驚嘆道:“哎喲喂,葉西西你怎么變得這么漂亮了?”
視線落在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你這肚子快生了吧?”
葉西西禮貌的笑笑,“還沒呢,七個多月了,我懷的是雙胎,所以看起來比正常月份肚子更大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哎呀,你真是有福氣!一胎就生倆!羨慕死人了。”
朱銀娣嫁人也已經好幾年了,只可惜這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懷上,所以看到葉西西一下子就懷了倆,實在是羨慕。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結婚這幾年,中藥喝了一缸又一缸,肚皮卻始終沒動靜。
看著葉西西容光煥發的模樣,又忍不住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有這好運氣……”
葉西西敏銳捕捉到她語氣里的落寞,但跟她確實不熟,也只能露出禮貌而客套的微笑。
“你住在向陽鎮嗎?”
她記得聽朱月玲說過朱銀娣好像嫁給了一個鄉下人。
當時朱月玲語氣里都是鄙夷,“鄉下人一輩子都在地里刨食,怎么能跟城里人相比?這朱銀娣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自己父母幫她挑好的對象不嫁,偏和一個泥腿子走到一起。”
“我不住這里,”朱銀娣笑笑,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網兜,里面裝著一小袋面粉,還歪歪扭扭地塞著半斤散裝粗鹽,油紙包著紅糖。
“我家在向陽鎮西面的陳家村,今天是過來鎮上供銷社買點東西的,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碰到你。”
“誒,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在鎮上當臨時工,中午休息出來轉轉。”
“哎喲喂,你好好一個高中生,當什么臨時工啊?”
朱銀娣只以為葉西西是在鎮上的農機廠當臨時工,也沒細想,“對了,你和我那遠房姑姑還聯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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