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挑不出她的問題來。
下午宋硯洲回來的時候,葉西西已經從空間里將煮好的飯菜端出來,宋曉蕓一進門鼻尖被勾得一聳。
“嫂子!這香得能把人魂都勾走的味兒,你今天又做了什么新菜?”
現在宋曉蕓每天最期待的時間就是中午和晚飯的來臨,葉西西總能做出各種好吃的,經過這幾天,葉西西做的飯菜早就征服了她的胃。
葉西西見她踮著腳趴在門框上,麻花辮梢還沾著干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滿是期待。
“你這鼻子比獵犬還靈。”葉西西笑著揭開裝滿水煮魚的搪瓷盆,一股鮮香麻辣的味道撲鼻而來。
旁邊的粗瓷碗里,涼拌野菜堆成小山,淋了芝麻油的翠綠葉片上撒著白芝麻,筷子尖一挑就顫巍巍的。
一個個胖乎乎的青團子在竹篾上散發著艾草香。
宋曉蕓看得直咽口水。
周淑蘭拿著碗筷過來,用筷子在宋曉蕓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吃飯啦,趕緊去搬椅子。”
家里只有四把木椅,平時哪里有用就搬到哪里去。
說話間,宋硯洲已經左右手各拎著一把木椅走了過來,他將其中一張木椅放到葉西西身后,扶著她坐下。
周淑蘭將碗筷放到她面前,一家人坐好后,葉西西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青團到宋硯洲碗里,轉頭對另外三人說:“爸、媽,曉蕓,你們也嘗嘗這個青團,我用的是紅豆沙餡,是甜口的,我想你們應該都喜歡吃。”
在后世,青團有甜口和咸口的,葉西西不確定在物質匱乏的七十年代有沒有這么多口味,但豆沙餡應該是比較傳統的。
“嗯,好吃,嫂子做的這個豆沙餡比我以前吃過的都好吃,又香又甜!”
宋曉蕓嘴里塞著青團,口齒不清地說。
宋振國和周淑蘭也贊不絕口,宋硯洲沒說話,但連續吃了兩三個青團,一雙漆黑如星的眸子里都是滿足。
葉西西笑,她舍得下豬油和糖,做出來的自然比他們以前吃過的好吃。
“這個是什么?”宋硯洲指著搪瓷盆里的水煮魚,覺得有點像以前在軍隊里慶市戰友做給大家吃的那道水煮肉片,但味道更鮮,魚肉片的大小適中,入口滑嫩。
他連續夾了好幾口魚片,又香又辣。
“這叫水煮魚。”
葉西西不確定七十年代有沒有水煮魚這道菜,但看飯桌上其他三人的表情,估計他們也是第一次吃。
水煮魚是渝北地區的廚師受到水煮肉片的啟發,嘗試用新鮮草魚替代豬肉,加入豆芽、辣椒等配料,首創了“水煮魚”。
在后世,水煮魚和酸菜魚幾乎稱霸了全國各地的飲食排行榜,說一句風靡全國也不為過。
葉西西用筷子夾了一塊魚片,放進嘴里。
“以前見過國營飯店里的廚師做水煮肉片,我便想著用魚肉試試。”
心里對那位發明水煮魚的師傅說聲抱歉,不好意思了大哥,你的想法借來用一下。
“嫂子這手藝,還真別說,簡直絕了……”
宋曉蕓辣得直吸氣,卻仍不停地往嘴里塞魚片,連泡在湯里的米飯都被她拌得油光發亮。
宋振國的喉結隨著香氣滾動,“這魚片……怎的比河里撈的還鮮上十倍?”
葉西西的眼尾輕輕一顫。
果然下一秒宋硯洲低沉的嗓音響起,“對了,這魚哪兒來的?供銷社今天沒賣魚吧?”
這年頭,魚類因捕撈和養殖技術有限,尤其在內陸地區屬于奢侈食材,主要供應城市居民或作為節日特供,農村地區日常很難見到。
雖然青禾村東面是青河繞村而過,但是村里只會在特定的日子集體捕魚,然后由公社統一分配給社員。
這段時間大隊里并沒有組織大家捕魚。
果然,來了,葉西西若無其事地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飯,一本正經說謊話。
“我今天早上在河邊散步,見淺灘石頭縫里卡著兩條魚,許是昨兒夜里漲水時撞暈的。”
宋硯洲的筷子頓在半空,一雙俊眸里全是探究。
“青河的魚精得很,怎會平白撞暈在你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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