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共過患難的丈夫,輕飄飄瞥了她一眼:
“云姿和她不一樣,她皮糙肉厚能吃苦,云姿是身體嬌弱的文化人,這個家里,總得有個人收拾!”
就這么輕飄飄一句話,她從原配妻子變成了妾,而孫云姿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哭過鬧過,歇斯底里的質問丈夫,他們明明是兩家父母做主許下的婚事,她也給公公婆婆盡過孝道。
那些年,丈夫要讀書,公婆身體不好,家里全靠她支撐打點,怎么到頭來,她反而成了不被承認的那個。
丈夫一臉鄙夷看著她:“當初是我年少不更事,迫于長輩之命娶了你。
秦玉環,時代不同了,我需要的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需要什么,能跟我產生思想共鳴的靈魂伴侶。
而不是一天到晚只會問,你想吃啥,你啥時候回來這些瑣事的小腳婦人!”
那一句小腳婦人,深深刺傷了她的心:
“徐伯文,當初我放了腳,是你說,你不會娶一個粗鄙大腳婦人進門的。
明明當初是你說,不能接受大腳,為啥到今天,我又成了那個讓你厭惡的封建糟粕?”
徐伯文眼神越發輕視:“這就是你和云姿的不同,她的父母也讓她裹腳,但她拼死反抗。
父母不讓她讀書,她能自己尋找各種各樣的機會,讓自己讀書。
秦玉環,為什么你總是要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而不是自力更生,靠自己奮斗呢!
算了,你這樣愚昧無知的女人,跟你怎么說,你也不會懂,看在你替我生育兩個兒子的份上,我就不趕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