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卻又什么都聽不見。

手腳耷拉著，像是沒有任何生機的機械臂。

阮辛夷只覺得好疼，渾身一般冷一般熱，五臟六腑似乎都積壓在一起。

她眼前竟然浮現出父母的幻影。

他們手牽著手，就站在不遠處，周身是圣潔的光芒。

阮母笑容溫柔恬靜，朝她招手：“小意，到媽媽身邊來。”

“媽媽......”

阮辛夷喃喃，聲音極低。

她掙扎著往前爬，祁東越冷眸，狠狠踩住了她的一手：“阮辛夷，你想干什么？”

阮辛夷試圖辯解。

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意識混亂，連求生的欲望都逐漸消磨殆盡。

沈安晴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不知道霍斯珩見到你變成這副鬼樣子，會不會反胃得吐出來？”

聽到霍斯珩三個字，阮辛夷徹底放棄掙扎。

血淚汩汩落下。

霍斯珩的那些話猶在耳。

他不是她的丈夫嗎？

他不是讓她相信他嗎？

“霍斯珩，你為什么還不來救我。”

阮辛夷內心無比絕望。

她好難受，她不想再堅持了。

就這么死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阮辛夷仰頭，淚眼婆娑抓住祁東越的褲腳。

“求你們，殺了我。”

“你說什么？”

祁東越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扶起跪趴在地的阮辛夷。

他太溫柔了，以至于給阮辛夷造成了一種錯覺。

一種她現在說什么，他都會同意的錯覺。

“殺了我，我不想活了。”

阮辛夷嘶啞的喉嚨鼓動，奮力地又說了一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