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倒下的閻九幽。
令白骨道人不由得愣了下,明顯是有些意想不到。
雖然眼前這個娃子,剛剛表現的很強硬,怎么都不愿歸順于新天庭,可確實是沒料到...竟然會直接自裁。
可稍稍轉念一想,倒也覺得很正常了。
這娃子先前也見到過,那只赤狐被迷惑混沌心智,跟一個惡狼魂魄融合一起,根本無力掙脫的畫面。
若是萬般鄙夷邪路的道門中人。
見到無力反抗,再無逃脫機會后,會選擇自裁屬實正常了。
畢竟,對這些迂腐無比的修道之人來說。
那顆向道之心最為重要,無論發生何事,他們都絕不會踏進邪路,即便早已被天地所拋棄,亦是這般的愚蠢不知進退。
......
此刻。
看著倒在地上的閻九幽。
那剛過來的兇獸混沌,也沒了半點使用神通的想法,極為懶散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竟又直接趴地睡了起來。
但極為古怪的是...這只混沌的每一次呼吸,都有絲絲縷縷的香火青煙從口鼻涌出,不斷凈化著它的血脈。
可以看出。
這就是新天庭為何要竊取香火的一個主要原因。
能利用香火的神異之處,能夠讓這些還不是兇獸的精怪,一點點的凈化和提純血脈,令它們徹底變為兇獸。
白骨道人似乎早已習慣,也不管趴下酣睡的混沌,只是看向仰面倒下的閻九幽,帶著幾分鄙夷的搖頭道。
“娃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都是修道之人,難道還不知...死并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嗎?”
“即便死了,可你的魂魄還在,肉身也還在,怎么逃出老道的掌心,這閻君之位還是得當啊。”
說完。
那白骨道人用著僅剩的左手,對準閻九幽躺倒的身體,掌中顯現出一縷詭異黑氣,揮動著侵襲而去。
就在這時。
“哼———”
一道似乎極為憤怒,更充斥著凌厲之意的冷哼聲,無比清晰的在這片天地中響起。
那原本朝著閻九幽沖去的黑氣。
在這道冷哼聲中,立刻便化為齏粉消散不見。
而白骨道人則莫名感覺到了死亡威脅,整個鬼軀都下意識顫抖起來,好似惹到了什么不該惹的大人物。
才剛趴下酣睡的兇獸混沌,亦是微微昂起了腦袋,渾身煞氣涌動,死死盯著閻九幽所在的方向,更看著那把斬妖劍。
不知為何。
道行法力到這種程度,本應在世間難尋敵手的它,竟是在那把簡單的長劍上,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威脅。
隨著突然的冷哼聲結束。
那把原本掉落在地的斬妖劍,竟是忽的自行懸浮而起,周身泛著淡淡的熒光。
更令人不解的是...劍身之上,竟沒有半點的血跡存在。
見到此景。
白骨道人心中略微有些疑慮,先前便覺得這把法劍有怪,現在又突然如此更是詭異的很。
但法器終究只是法器,要是無人驅使的話,多半逞不了什么威風。
這般突然懸浮而起,或許只是其中殘留的炁,或者有了些許靈性,在這最后時間護主顯靈。
“多半只是裝神弄鬼罷了!”白骨道人無比肯定的冷哼出聲,隨即直接伸出鬼爪,朝著那斬妖劍徑直抓去,鬼嚎而起道。
“連那娃子都死了,區區一把破爛法器能成什么事?”
“就算再有神異,再如何的厲害,莫還能將老道斬了嗎?莫還能將老道全身骨頭都打......”
還沒說完。
那劍身上的熒光驟然璀璨,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勢,令白骨道人臉色立刻大變。
可還不等它再說些什么。
“敕!”
一道類似于神叱般的聲音喝出。
那劍身的光芒耀眼到了極點,帶著煌煌神威,一個虛幻的身影竟出現在斬妖劍后方,頭戴蓮花冠,渾身法力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