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空閑的時間,林海恩都會專門繪制一些符箓,以此來溫習符箓一道,也為了下次回家時交給三姑奶奶。
三姑奶奶現在要護佑十里八鄉,若是有了他的這些符箓協助,不管做什么都能方便簡單不少。
隨著陳建安接過符箓。
寧法師似怕其還不會用,便是面無表情的講述道。
“回家之后。”
“點燃此符在你娘的頭頂繞上三圈,等到三圈都繞完,便可給你娘喂點糖水繼續撐上一段時日,但莫要喂任何的吃食。”
“其他話無需多說,早點回去,用上這安神符便可。”
陳建安如獲至寶般的小心,將符箓放在衣服內里的暗兜中,隨即看向寧法師和林海恩,無比誠懇的感激道。
“多謝道長,也謝謝這位小師傅。”
“如果我娘能活下來的話,你們就是我陳建安最大的恩人,無論什么事,只要是能做到,我絕對不會推辭半點。”
緊接著。
陳建安好似想起了什么般,便是輕嘆了口氣,繼續道。
“道長,若是您見到普寧道長的話,請您幫我說聲對不起,我剛剛真是急的整個人都要瘋了。”
“只覺得是普寧道長害了我娘,害她只剩下一口氣了,未曾想到過...還有他人冒充這種情況。”
“我知道,道長不愿和我多說什么,那我就先回家了,麻煩您...麻煩您能快點來我家,救救我娘......”
說完。
陳建安便是咬了咬牙,也不再多說什么,又朝著寧法師拜了一下,便是轉頭跑著下山了。
只想著抓緊回家,把那安神符給自己的娘親用上。
......
此刻。
看著快步跑下山的陳建安,徐四娘也是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
“還真是不知該說什么。”
“這人得虧是先來寧法師您這里了,剛剛要是去普寧道長那個山頭的話,即便普寧道長有理,卻也多半說不清。”
“雖說關心則亂,可這也不能半點都聽不進去啊。”
寧法師對此并未多說些什么,而是看著徐四娘,出聲道。
“四娘。”
“你幫我找個人去通知下普寧,讓他明早來天威觀即可,只需說邪道出沒便可。”
“至于剛剛的事情不用告知,屆時由我來說便可。”
“好的,寧法師。”徐四娘連忙回了句,隨即也不再耽擱什么,立刻就準備下山,繼續道。
“現在天快黑了,那我得趕緊下去找人去帶個話。”
徐四娘也立刻快步下山。
隨著天威觀又只剩下師徒倆,寧法師看向林海恩,開口問道。
“徒兒,你可知師父為何打算管這事?”
“同樣是兒子來替母親求一條生路,一個月前的葛山村中,那些少年為師不曾看過一眼。”
“但這次,即使那男人最開始蠻橫不講理,可為師都決定去看看?”
林海恩略微想了下,便是認真的答道。
“自作孽,不可活。”
“此前是葛山村中的人自作孽太深,自是沒辦法救,但這次...完全就是被蒙騙,這也屬于被鬼祟害的情況,所以自是能救。”
“這只是其一。”寧法師笑著點了點頭,而后頗為凝重的講述道。
“之所以這次師父打算幫,除了這多半是無辜遭劫外,更多的還是...這件事關于邪道,更與咱們閭山有關。”
“打著閭山觀落陰的旗號,在榕城周圍的地界行惡,無疑就是太歲頭上動土,絕不可令其肆意妄為的挑釁。”
“絕不能讓邪道,以此種方式毀掉咱們閭山名聲。”
“而且,這些邪道對整個道門的危害,其實比起劫難都要更大。”
“并不是指邪道的法力道行厲害,而是邪道的所作所為,所行的每一件惡事,在這世俗中都會被加到我們道門身上。”
“普通人沒有什么法力道行,自是不知何為邪道,何為正道。”
“若是遇到邪道作祟時,他們更是分不清,只知作惡之人穿著道袍,那一切道士在其心中,都將被打成邪道。”
“就像先前那人,剛入觀時的眼神,可是有半點善意?都已是將咱們師徒倆當做邪道了。”
“世俗如果越來越厭惡、排斥道門,那咱們往后又該如何處理?如何應對這世俗的敵視?真當再也不入世了嗎?”
“正因如此,在這千百年來,咱們道門一直便有個默認的規矩。”
“一旦發現邪道,那無論怎樣都要追查到底,徹徹底底的毀其道行,滅其根基,讓其被這天地因果反噬而亡。
“小輩不敵,那就請來長輩,長輩還不敵,那就用命請來祖師。”
“正是這般不縱容的雷霆手段,才讓各個地方基本都是假和尚居多,極少見到假道士,都怕被咱們真正的道門中人制裁。”
林海恩已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更是提取到了關鍵信息,堅定道。
“明白了,師父。”
“以后要是遇到邪道的話,我就會第一時間將其道行毀掉,就像打殺惡鬼那般,將其攆個半死,再交給天地因果處理。”
聽到這番話。
寧法師不由得愣了下,似乎沒想到自家徒弟竟是能領悟這么快,果真是無論何事皆走正路啊,感慨的點了點頭道。
“自是如此。”
“要是精怪鬼祟,咱們都還要估量下,它們有沒有犯下惡孽,能不能將其打個魂飛魄散。”
“但邪道的話,即便現在的時代變了,不可直接打殺,但只要見到便可毀其道行,無需聽其多說半點。”
“能成邪道,自有原因,多半無救,懶聽其辯。”
說到這里。
寧法師忽然皺起了眉頭,深思數秒格外不解的疑惑道。
“這片區域有邪道出沒,基本是能確定之事了。”
“但讓為師無法確定的是,普寧何時有招惹過邪道了?那個邪道為何行惡事時,要打著普寧的名號以此來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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