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姑連忙問了句,生怕多磨蹭兩天,那邪物的道行又加了幾分。
普寧道長擺了擺手,頗為嚴肅凌厲的答道:“先不急。”
“這畜生狡猾的很。”
“現在這大片山林都被它的煞氣所覆蓋,若是我們貿然進入的話,怕是會將其提前驚醒。”
“當前雖是走上鬼神皆憎的這條路,但它依舊要用血肉修行,所以每晚都會御使邪物替其尋來血食。”
“先前林家兄弟便向本道說起...村中有一人被這畜生害死,成為形似倀鬼的邪物。”
“等到今晚,本道便將這倀鬼拘來,由其引路,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這畜生,免得它再逃走。”
......
由于‘王善林’這另類倀鬼,只在晚上出現。
因此普寧道長便在林家暫時休憩,林海恩坐在旁邊好奇問著有關于寧法師的事情。
畢竟,再過半年左右,他就要拜入閭山一脈,跟著寧法師學道了。
普寧道長也是有問必答,說著有關于閭山一脈的事情,講述著寧法師那同樣只殺不渡的處事風格。
至于目前寧法師去了哪里,他卻也亦是不知。
只是說著。
好不容易尋到個得天獨厚的好徒弟,寧法師肯定是要尋個能拿出手、不能太寒酸的見面禮。
但無論如何,等到冬至那天,寧法師定是會來林家。
時間一點點過去。
終于來到深夜十二點,也就是倀鬼替虎煞尋血肉的時間點,一行人早已在王肉榮的家中等候。
坐在小凳子的林海恩,有些疑惑的看向王星星,開口問道。
“星星哥。”
“你是咋知道王善林今晚肯定會來這附近的?”
王星星聽到這個問題,立刻便用力的捶了捶胸口,答非所問的應道。
“海恩啊。”
“你說,是不是人死變成鬼之后,生前的品行大多也不會變?”
“我不知道嘞。”雖然不知王星星為何這么問,但林海恩還是立刻答了句,更是想了想后,繼續道。
“星星哥,我現在還沒跟師父學本事,再過幾年就能回答你了。”
王星星長嘆一聲,拍著林海恩的肩膀,格外肯定道。
“海恩啊,根本不用幾年,我現在就能回答你了。”
“活著時如果是個愛占便宜的壞東西,那死了之后肯定也差不多。”
“那個他娘的王善林,前晚把我家豬給吃了后,我們昨晚就特地的沒牽豬回來,也沒出去擺肉攤。”
“結果這王善林,昨晚還是來我家,把鴨棚里的鴨子全給吃了。”
“你就說,他家就在隔壁不遠,里面還關著十幾只的羊,他咋不去把他家的羊給霍霍了啊?專門就占我家的便宜。”
“往后一段時間,我家怕是沒有鴨肉面線吃了,欸......”
這番話。
頓時便讓林海恩愣了愣,看著王星星一臉痛心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撓了撓頭嘟囔著道。
“也許,也許真是...生前啥樣,死了也是啥樣吧。”
就在此時。
同樣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普寧道長,則是忽然睜開眼睛,平靜道。
“來了。”
話音剛落。
“咯咯咯———”
就在大門外的雞窩里,也傳來了母雞慌張逃竄的聲音。
林海恩立刻便看向王星星,只見他雙眼都已經呆滯了,更好似沒有半點生氣。
這下好了。
以后不只是鴨肉線面,就連雞蛋也沒得吃了。
而普寧道長卻是不愿多等,聽到異響后,立刻便推開院門走出,看向旁邊的雞窩位置。
只見。
臉色慘白可怖,只剩一只腳的‘王善林’,正抓住一只母雞,用長出虎齒的嘴,撕扯著雞胸位置。
母雞痛苦的掙扎不停,鮮血和內臟不斷滑落滴下。
普寧道長雙手合十,輕聲誦了一句。
“阿彌陀佛!”
隨即從背著的舊包袱中,掏出了一個老舊的金缽。
而這聲佛語似乎引起了王善林的注意,立刻便不再撕咬那母雞,僵硬的扭頭朝著普寧道長看去。
但不愿浪費時間的普寧道長,只是用手指輕敲了下金缽。
“咚———”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霎時就震的王善林身形模糊了不少。
普寧道長左手掐訣,又對著王善林點指一下,再指了指握著的金缽,格外悠長道。
“入我缽中,洗凈罪責。”
下一秒。
王善林便如同一團水般,直接就被吸入這金缽之中。
普寧道長隨即轉頭看向身后,見到那被驚到目瞪口呆的王肉榮和王星星父子倆,搖了搖頭道。
“小鬼罷了,無需費事便可處理。”
緊接著。
普寧道長對著莫三姑點了點頭,平靜道。
“三姑,引路倀鬼已收。”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抓緊除了那只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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