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窈眸中含淚再度點頭,想說些什么,卻又在張口之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長公主說了兩句話就覺得累了,困乏的不愿再多說什么。
蕭念窈滿眼的憂色,轉身去見了父親,靖安伯對老母親的身體早已了解,這能用的藥都用了,只是長公主并不想吃那些苦澀的藥。
她似乎早已經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她在這個小院里住的太久,太久了。
靖安伯與蕭念窈說了會兒話,又問及了一下陸家的情況之后別的話沒有多問,靖安伯大概是受長公主教導,在皇權爭斗如此不休的情況下,表現的一直都是中庸的。
沒有站位也沒有爭權,只靠著長公主立于皇城,安安穩穩的度日。
靖安伯府一切如常,若說有什么讓她憂心的,大約便是四妹妹的婚事了。
“施姨娘要給四妹妹說哪家郎君?”后院之內蕭念窈端坐在席間,瞧著施姨娘微微皺眉詢問道。
“余家大郎,大姑娘可聽說過?”施姨娘挨著椅子坐著,搓了搓手說道:“這余家祖父乃是學士大儒,家中幾個孩子都還算是爭氣,余家大郎如今在禮部下任職,雖說就是個下七品的小官。”
“但是有余大儒幫著,日后想必定會升遷。”施姨娘笑著說道:“大姑娘覺得這余家如何?”
“不曾接觸過,改日我打聽打聽。”蕭念窈還記著當初二妹妹前來說四妹妹想去齊家小住的事兒,只是后來發生太多事了,以至于蕭念窈都沒顧上。
“且不說余家,四妹妹對這門親事可滿意?”蕭念窈抬眼詢問道,這余家聽著倒是清清白白,又是大儒之家,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就是這余家大郎官身低了些。
四妹妹可不像是個愿意矮人一頭的,若是那余家大郎拿的是實職也倒還好。
只聽施姨娘這么說,怕是領的禮部的閑差,說是下七品的官身,實則沒什么用處。
四妹妹能愿意?
果不其然,施姨娘聽著蕭念窈這話面露難色,微微抬頭對著蕭念窈說道:“我正是為了此事找上大姑娘的,我想著大姑娘與妹妹們都極為親近,可否勞煩大姑娘去與你妹妹好好說說?”
“姨娘先別著急,待我先找人問問余家不遲。”蕭念窈未曾立馬應下,只淡聲說道。
“自然自然。”施姨娘連連點頭。
蕭念窈從靖安伯府回了陸家之后,就派人去問余家之事了。
與蕭念窈想的大差不差,余家確實是挺不錯的,那位余家大儒從公爹口中也能聽到兩句贊許,就是這余家大郎實在普通,若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樣貌周正略有幾分出眾。
只可惜才能一般,科考落榜之后就被余大儒塞進了禮部磨煉,奈何任職至今也無建樹。
“四妹妹總喜歡冒尖出頭,若當真是為她配個有野心的,指不定鬧出什么大動靜來。”蕭念窈端著茶抿了一口說道:“這余家確實不錯,只要余家大郎踏實穩重,日后怎么也能往上爬兩階。”
“改日給余家遞個拜帖,見一見。”蕭念窈抬眼看向裴織蝶,見裴織蝶神情懨懨,一副快睡過去的表情。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