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戚二因為不滿皇上賜婚,連帶著對三公主亦是沒有好感,昨夜在家中喝悶酒并未赴約。”陸奉行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知酒宴之上具體發生了什么。”
“三公主撞破三駙馬與五公主的奸情……”
“爭執之下失手將五公主推下了樓閣,以致五公主落水。”陸奉行輕輕皺眉簡單說道:“正值上元燈節,河水漂浮諸多花燈,河岸兩邊皆是百姓,故而五公主落水之時未能得到及時施救,溺亡了。”
陸鴻卓聽著陸奉行這番話暗暗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原地踱步半晌都沒開口。
好一會兒才猛地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陸奉行道:“你確定戚二郎昨夜在家中喝酒不曾離開戚家半步。”
陸奉行輕輕點頭:“父親若有疑問,入宮自可詢問,戚大將軍許是也入宮了。”
沒一會兒宮中果真來人,不僅請了陸鴻卓,還有大哥陸康行也一并被召入宮了。
昨夜圍觀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五公主是當著眾多百姓的面被撈上來的,這會兒滿京城都傳遍了五公主的死訊,自然也有人想來陸家看熱鬧,奈何陸家上下大門緊閉,一點風聲都沒走漏。
“三嫂嫂……”陸寧樂臉色恍惚,拉著蕭念窈的手反復確認了好幾遍:“五公主真的……”
“多半是真的。”蕭念窈拍了拍陸寧樂的手背安撫著。
“怎么會這么突然?”陸寧樂心里不安寧,總害怕擔心會不會有人陷害陸家。
“不知道。”蕭念窈也跟著嘆了口氣說道:“三公主和五公主之間早有爭端,卻也不至于到如此害人性命的地步……”
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得等公爹和大哥前去查問清楚案情才是。
至于她們也就只能在府上等消息了。
這會兒的皇宮內實在是熱鬧,三公主渾渾噩噩的癱坐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耳邊盡是駙馬的哭訴聲:“跟我沒有關系啊!是五公主對我投懷送抱在前!”
皇后和太子端坐在高位之上,左右兩邊站著的便是陸首輔和戚大將軍二人了。
“如此說來,三公主確實是看到了三駙馬與五公主同在一屋,方才質問?”陸康行與刑部以及其他幾位大人審查案情。
“……”三公主神色頓了頓,緩緩抬起了眼。
“我沒想殺她……”三公主出口說話聲調嘶啞,喉間滾動兩下啞聲說道:“是她自已沒站穩摔下去了。”
“據侍女說,五公主前來赴宴之后并未多飲酒水,她既是意識清醒,為何會站不穩?”陸康行頓了頓繼續說道:“且,三駙馬說親眼看著你二人廝打在一起。”
三公主近乎猙獰咬著牙說道:“她與我的駙馬滾在了一張床上!難道我還不能打她兩巴掌了!?那是我的駙馬!!!”
三公主渾身顫抖,像是怒急一般嘶吼道:“她什么都要搶我的!什么都要與我爭!我已經這樣了她為什么還是不滿意!定要來我的宴席耀武揚威,勾引我的駙馬!!!”
那聲嘶力竭怒吼的三公主似有些癲狂,以至于三駙馬都被嚇的往旁邊瑟縮了兩下。
“五公主已得良緣,賜婚戚家二郎,又怎會平白無故勾引三駙馬。”這其中顯然存在疑慮,而且五公主與三駙馬之間從無任何交集,更無往來。
“還請三駙馬事無巨細的說當夜發生的事情。”
“……”
三駙馬簡直口干舌燥,很顯然是因為關于昨夜的事情他已經說累了。
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喝多了找了個廂房歇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發現有人抱住了自已,酒意上頭,醉態橫生,又是這溫香軟玉在懷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然后三駙馬也沒多想就抱上去了,如意樓內多的是舞姬歌姬的。
三駙馬自然而然的認為是一些個膽大的賤妾,妄想攀龍附鳳,他也樂得嘗鮮……
誰能想到……
“然后公主就找來了,再然后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三駙馬滿臉的苦澀,這事說出來只會讓人批判他好色,但是他確實不知是五公主啊!
誰能想到,五公主竟還有如此孟浪的時候?
當時三公主和五公主爭執的太大聲了,五公主也表現的非常驚慌失措,驚叫的大喊:怎么是你!!!
但是還未來得及解釋什么,三公主就已經沖上去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在場的宮女太監都能復述出來,供詞幾乎完全一致,也是所有人親眼目睹二位公主撕扯之間,三公主將五公主推下的閣樓。
“若是沒記錯,五公主前去如意樓是沖著戚二郎去的?”旁邊刑部尚書出口說道:“或許需要仔細審問五公主身邊宮人。”
這一場的審查并未持續太久,五公主之死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五公主確實是為了戚二郎而去,但是五公主因為不曾讓人追問,并不知曉戚二郎那夜并未出現,而是將三駙馬錯當成了戚二郎……
據五公主身邊的宮女說,五公主知道戚二郎不滿皇上賜婚,一度想要退婚。
五公主擔心婚事不成,所以就想借著上元燈節這個機會,與戚二郎生米煮成熟飯,讓戚二郎再無退婚的可能,所以這才鋌而走險主動投懷送抱,誰也沒想到這投懷送抱竟是看錯了人。
“戚二郎與三駙馬的身形可是一點兒也不像的。”陸康行突然開口說道:“若五公主并未飲酒醉酒,又如何會看錯?”
“公主她……她喝了一杯酒。”那低垂著頭的宮女簡直快哭出來了,哽咽著說道:“那酒里放了點東西,公主也是第一次做如此大膽之事所以心中膽怯,故而……故而用了點東西壯膽。”
那殘余的酒水,以及從五公主殿內搜出來的東西呈送上來之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皇后和太子沒多久就將此案定罪了,無論三公主是失手還是故意,五公主已死都已成為事實。
皇后下旨將三公主送去了皇陵,這輩子都不得回京,三駙馬雖是‘被迫’的,但是玷污公主已成事實,最后賜了杖刑,兩條腿都被打廢了。
此事落幕之后呈送崇景帝,崇景帝為此事嘔血不止,始終不愿相信,甚至命令禁軍包圍了戚家接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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