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所指的自然便是他那意圖與陸奉行一較高下的姿態。
平日看著何等沉穩之人,竟也會如此不顧大局……
謝安循微微垂首說道:“二皇子恕罪,微臣只是覺得那陸奉行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二皇子:“……”
他目露狐疑打量著謝安循,像是在衡量著什么似的,最后擰著眉說道:“謝世子與陸都尉是有什么舊怨不成?”
謝安循沉默并不否認,這下二皇子終于露出了了然之色,隨即嘆了口氣對著謝安循說道:“有些話有些事不可胡來,今日若是那陸奉行真要與你比武一決高下,丟的是本殿的臉。”
“陸奉行既能在校場大比出頭,得父皇欽點必是有本事的。”
“此番衛所比武他更出彩幾分,你竟說他徒有其表?”
二皇子有些好笑,瞧著謝安循兩眼之后道:“有什么舊怨也該忍著,此時并非沖動的時候。”
謝安循心中確實有些不服氣,他同樣也學文習武,騎射樣樣出眾,怎么就不能與陸奉行一較高下了?
君子六藝他素來穩居高位,謝安循不認為自已比不過陸奉行。
但是聽著二皇子的話語,他并未出聲辯駁,而是懂事的應下了,只在心中想著,總有一日他會讓陸奉行好好看看自已的厲害!
那廂蕭念窈和陸奉行相攜出了后殿,便見家仆迎上前來告知,公婆和兄嫂在上香之后就都回府去了,叫他們不必費力再尋。
“坐的我脖子都疼了。”從天龍寺出來坐上回府的馬車,陸奉行才終于像是卸去了力氣,抬手捏著后頸長吁一口氣說道:“夫人,我今日表現如何,未曾丟你的臉吧?”
“不過吃了頓飯,有這么難受嗎?”蕭念窈看著陸奉行那舒展手臂,好似一瞬間褪去正經模樣的陸奉行覺得有些好笑。
“不難受?”陸奉行咬著牙說道:“喝了我一肚子的茶水,那素齋我都沒敢多吃兩口!”
就那一板一眼,一口一口吃菜的,簡直酷刑!
蕭念窈捂著嘴發笑,瞧著陸奉行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去吃飯的,而是去坐牢的。
蕭念窈彎著唇說道:“既是出來了,那就在外邊吃些東西再回去吧。”
“為夫正有此意啊!”陸奉行大笑兩聲,抬手將蕭念窈抱住,很是歡愉似的蹭了蹭說道:“夫人如今愈發懂我了。”
“……坐好。”蕭念窈伸手推他。
陸奉行和蕭念窈在外吃了東西又逛了一圈這才歸家,這才剛到府門口,忽而瞧見那角門一個老仆抱著什么東西匆匆進去,那鬼祟的模樣讓蕭念窈一眼就看到了。
陸奉行還在伸手,見蕭念窈看向別處,他也跟著轉頭道:“張望什么呢?”
蕭念窈收回眼,將手放在陸奉行的手心之中垂眼說道:“沒什么,先回府去見爹娘吧。”
陸奉行妥協似的嘆了口氣道:“自打你來了,我覺得府上的規矩都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