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新朝已過了三十幾年,手中有前朝銀票的,應該都已經兌換完畢。
楊澈方才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錦盒,他從懷中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就用這錦盒里的東西抵這頓飯錢吧。”
曹掌柜伸手拿起錦盒打開,發現里面是一顆‘珍珠’。
仔細檢查后,他連忙放回錦盒中:
“客官,這如何使得?百桌這樣的酒菜也趕不上這一顆珍珠的價值啊。”
楊澈忽然問道:
“曹掌柜,曹長健是你什么人?”
曹掌柜聞,頓時露出意外之色:
“鄙人曹貴。客官認識去世的家祖父?”
鮮有人知曉祖父真正的名字,眼前這人看起來非常年輕,不可能認識祖父才對。
楊澈道:
“據我所知,此酒樓第一代掌柜應該姓云才對。是轉讓給曹家了嗎?”
曹貴心中一驚。
再聯想到這五十兩的前朝銀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目中頓時露出震驚之色,當即雙手有些顫抖地問道:
“敢問客官可是姓楊?”
楊澈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
“你祖父什么時候去世的?”
曹貴態度變得十分恭敬,將錦盒還給了楊澈,并將楊澈請進了里間,說了一些‘云上酒樓’的往事。
“哦?云鴿掌柜還在世?”
聽曹貴說起云鴿還在世,已是一百二十余歲高齡,楊澈想起自已當年給過云鴿一道自已的靈魂氣息。
云鴿沒有仙根,無法修行,能活到一百二十余歲高齡,多半是他這道靈魂氣息的緣故。
不過他在安平城并沒有感應到云鴿的氣息,還以為云鴿已經去世。
原來云鴿近年來身體已出現問題,去往京城療養了。
除了云鴿,當年云鴿酒樓的那些人,都壽終正寢。
小曹‘曹長健’最終實現了他的愿望,不僅當上了‘云上酒樓’有名的肆廚,還娶到了林彩兒,兒孫滿堂,成為人生大贏家。
楊澈唏噓感慨一番后,又問道:
“曹掌柜,我記得當年云上酒樓有一匹青馬,此馬后來如何了?”
曹貴道:
“說起這匹馬,還真是神奇,不僅沒有老態,反而越活越有精神。后來這匹馬就一直被云老掌柜帶在身邊,如今也在京城。”
“原來如此。”
……
京城。
一座幽靜的深宅大院。
難得是一個有日光的好天氣。
日光穿過煞氣形成的云層,從宅院里的一棵老樹間隙灑下,正好落在一名坐在藤椅上的老婦人身上。
老婦人閉著眼睛,身上蓋著一床薄毯子。
她有兩個名字,只不過后來一直用‘云鴿’就再也沒改過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已真正姓什么。
她時常坐在這棵樹下,回憶著自已這一生的經歷。
并不算波瀾壯闊。
無父無母,年輕時候在江湖門派‘四青幫’闖蕩,倒是經歷過生死考驗。
后來得到一塊‘隕鐵’,被迫化名在云鎮開了一家酒樓。
也正是在云鎮,遇到了那名神秘的仙師。
不,應該是比尋常仙師更加神秘和厲害的人物,但她無法想象那是怎樣一種境界。
接著遇到‘煞獸潮’來臨,又前往安平城,開了‘云上酒樓’。
經營數年后,她以另一個身份重新進入江湖,憑著一把‘神兵利劍’,在江湖馳騁,行俠仗義,也算度過了一段難忘的‘頂尖高手’歲月。
而這把‘神兵利劍’正是用她得到的隕鐵所鑄,成為江湖上非常神秘的‘寶劍’之一。
當年她親手將隕鐵交給了楊澈,沒想到變成神劍回到了她手上。
十幾年后,她正式退隱江湖,回到安平城,專注經營‘云上酒樓’。
本可以擴大規模,但她最終并沒有那樣做。
后來慢慢上了年紀,就將酒樓交給了曹家,她繼續過著悠閑的日子,還用一輛馬車走過了不少地方,看到了更加廣闊壯麗的河山。
如今,她感覺自已將要走到生命盡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