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忽然深深一揖到底,聲音哽咽:“就當為兄求你,那些老臣…他們只是太固執,絕非存心忤逆......”
贏子夜靜靜看著長兄發顫的背影,良久,輕嘆一聲:“罷了。”
他轉身取過掛在屏風上的外袍:“就隨長兄走一趟吧。”
扶蘇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感激:“多謝六弟!”
“不必謝我。”
贏子夜系好衣帶,瞳孔中閃過一絲復雜:“只望長兄記住今日之事。”
“仁厚是美德,但過分的仁慈…往往會害人害己。”
扶蘇怔了怔,低聲道:“為兄…記下了。”
兩人快步走向府門時,秋風卷著落葉從他們腳邊掠過。
扶蘇望著遠處章臺宮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還來得及。
而贏子夜的目光則落在扶蘇緊繃的側臉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憫。
“走吧。”
贏子夜輕聲道:“但愿我們趕到時,那些儒生還能保住性命。”
......
章臺宮前。
秋風肅殺。
七十余名儒臣跪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額頭緊貼地面。
淳于越雙手高舉奏章,蒼老的聲音在寒風中顫抖:“陛下!祭天乃天子之禮,長幼有序,此乃圣人之訓啊!”
始皇帝淵渟岳峙。
帝袍上的金線玄鳥紋在秋陽下泛著刺目的寒光。
十二旒冕冠下的面容如刀削般冷峻。
他每踏出一步,都仿佛有千鈞之力壓在眾人心頭。
“圣人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