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的井鹽......”
始皇帝突然捏碎一把鹽粒,“苦如黃蓮。”
李桓的臉色頓時比鹽還白。
隴西李氏壟斷井鹽百年,粗鹽摻沙是慣用伎倆。
而現在,這雪白的鹽粒正在他眼前閃閃發亮,像無數把匕首!!
“兒臣偶然所得秘法。”
贏子夜的聲音響徹大殿,“以尋常礦鹽為料,三日可成。”
他故意頓了頓,“若設官坊,月產萬斤不難。”
“噗通”一聲!
治粟內史直接跪在了鹽匣前。
這位管了二十年鹽鐵的老臣手抖得像篩糠。
“陛下!若…若此鹽推行......”
“李氏的鹽井就成廢坑了。”
贏子夜毫不遮掩,直接輕笑道。
他看見尉林的額頭滲出冷汗。
要知道,三川尉氏也占著大秦三成的鹽運。
始皇帝突然抓起一把鹽灑向空中!
鹽粒如雪紛揚,落在氏族們的朝服上,像給他們披了層喪服!!!
“馮劫。”
始皇帝轉身時,鹽粒還在李桓的玉冠上跳動,“你方才說…要重查哪些案子?”
馮劫一個激靈,竹簡“嘩啦”展開:“隴西鐵礦走私案!三川強征田畝案!南陽......”
“查。”
始皇帝的聲音很輕,卻讓殿柱都震了震,“一查到底。”
李桓猛地抬頭:“陛下!我族——”
“李卿。”始皇帝拈起一粒鹽放在他掌心,“嘗嘗。”
李桓的手抖得幾乎捧不住鹽粒。
當他嘗到那純凈的咸味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味道…宣告著李氏百年鹽業的終結。
“造價幾何?”
始皇帝指尖碾著雪鹽,目光如炬地盯著贏子夜。
“礦鹽十斤可得此鹽七斤。”
贏子夜拱手答道,“算上炭火人工,成本不足市鹽三成。”
“三成?!”
李斯失聲驚呼,手中笏板“啪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