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歲晚回過神,震驚地看著他,“霍總,剛剛,是你在說話?”
那話,實在是不像霍硯修會說出來的。
“現在這里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別人嗎?”霍硯修說完,垂眸飲茶。
沈歲晚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茶杯的邊緣,茶水的溫度透過薄瓷熨帖著微涼的指尖,卻熨不平她驟然慌亂的心跳。
她看著霍硯修微蹙的眉骨,那抹平日里慣有的清冷淡漠被暖黃燈光揉碎,竟透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抱歉。”沈歲晚略有幾分心虛,“我剛剛在想工作上的事。”
“沈小姐。”霍硯修凝視著她,“其實,在該休息的時候,你可以好好放松。”
沈歲晚一怔。
她突然意識到,現在明明是休息時間,她卻還是忍不住總是去想工作上的事情。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她對自己負責的事情總是很認真;另一方面,大概是這五年來,養成的習慣吧。
從前在顧氏集團,為了顧霆深的事業能更上一層樓,她總是要讓自己投入大量的精力。
加班到凌晨是常事,胃痛到蜷縮在辦公室時,顧霆深只會讓助理送來胃藥或者清粥,附帶一句無關痛癢的關懷。
雅間的門被敲響,侍者們推門而入,將他們點的菜一道一道地在桌上擺好,領頭的侍者恭敬說了句“二位慢用,有事隨時摁鈴”,便帶著其他人離開。
霍硯修盛了一碗竹蓀雞湯,放到沈歲晚面前。
“嘗嘗這個。”
沈歲晚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溫熱的湯汁滑過喉嚨,連帶著她的心也感覺到了幾分暖意。
窗外下了雨,打在青瓦上的聲響化作雅間里的背景音。
霍硯修又用公筷將一塊清蒸鰣魚放進沈歲晚碗里,魚刺已經被悉數剔盡,連細小的軟刺都被挑出。
“霍總不用這樣費心。”沈歲晚說,“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