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起身,忍不住問,“黎箏被帶到哪里去了?”
裴寂納悶了,視線在她臉上逡巡了兩圈,“你關心她做什么?你既然選擇這么做,就該清楚,被白勝超盯上的人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就是她的目的。
她垂下睫毛,嘴角淡淡的抿一下,“我就是想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裴寂想在她面前坐下,又怕她反感,坐到了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她如果是為了秦薇,那現在這一切就是罪有應得,秦薇犯下的錯已經清清楚楚,她還執迷不悟,就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而且她那么討厭你,但你對她并沒有做過任何的事情,說得直白一點兒,她的內心知道你是無辜的,但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朋友是那樣的一個人,不愿意相信自己錯了,所以寧愿繼續恨著你,厭惡著你,這樣心里能好受一些。”
比起承認自己的錯誤,繼續厭惡溫瓷顯然更輕松一些。
溫瓷扯了扯嘴角,“也是。”
裴寂怕她難受,本來想說點兒什么安慰,她卻起身,“那能拿到白勝超對付黎箏的證據么?”
如果黎箏出事,那白勝超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就像潘硅對王最那樣。
裴寂坐在沙發上沒動,語氣很淡,“他要是像王最那樣好對付,這些年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自己絕對不會親自過去見黎箏的,而是讓他培養出來的死士過去,是不是覺得這個詞很陌生?他手里確實有一批專門為他賣命的人,哪怕被活捉,被折磨,也絕對不會泄露他的半點兒消息。”
所以就算今晚的事情被直播,也不會有人覺得這和白勝超能扯得上關系。
白勝超能跳脫在這一切之外,只有這樣,他才有能力成為操控手。
溫瓷發現白勝超所處的階級跟她還是有些太遙遠了,她不免有些擔心那個所謂的精神病院的事兒。
裴寂看到她要走,趕緊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但他卻執著的要跟著,只是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溫瓷聽到這個鈴聲,就知道是松澗別院。
裴寂的腳步果然停下,按了接聽鍵,跟那邊的人說了什么,眉宇指尖滿是擔憂,“嗯,我現在過來。”
他看向已經坐上車的溫瓷,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直接去了他自己的車上。
溫瓷的內心毫無波動,將車開出一段距離后,許沐恩給她打了電話。
之前兩人交換過電話號碼,而且也互相加了對方的好友。
許沐恩在電話里哭,“溫瓷,我這邊突然停電了,我怕黑,今晚是不是還在打雷啊?我也怕打雷,不好意思啊,我已經讓我男朋友過來看我了,電話是不小心打過來的,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溫瓷覺得好笑,許沐恩難道真不知道她跟裴寂的關系?
不可能。
這個女人其實用的是最低級的那種偽裝,主打一個只要不被戳破,就絕對不會承認。
外面確實在打雷,畢竟要入春了。
許沐恩還在那邊哭,似乎是在等她的男朋友。
“我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那你等你男朋友吧。”
許沐恩并沒有因為她的冷漠就氣餒,而是繼續哭,“嗯,我掛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