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搖頭晃了好一會兒,“什么在打我臉?”
裴寂深吸一口氣,把旁邊的水給關掉,將她的濕衣服全都脫下來,然后扶著她坐到旁邊浴缸的階梯前,這里有個專門可以坐著的位置。
他拿過沐浴球和沐浴露,學著以前見過她弄這個的樣子,將沐浴露搓出泡泡,把她渾身上下都刷了一遍。
溫瓷被撓癢了,笑著躲。
裴寂停下,蹲在她面前。
她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這樣跟他打鬧。
他垂下睫毛,給她擦拭雙手,把她的雙手都沾上泡泡,然后拿過旁邊的噴頭,將這些泡泡全都沖干凈。
溫瓷靠在旁邊的墻上,閉著眼睛,臉頰被蒸得紅彤彤的。
她醉酒的時候一向聽話。
裴寂將她洗干凈了,抽過旁邊的浴巾擦干水珠,直接用另外的浴巾把她裹著放到床上。
然后他自己來浴室,把濕透的衣服脫掉,用了十五分鐘洗干凈,隨便把擦過她身體的浴巾搭在自己的腰上。
她在床上睡得不老實,大概是酒精的后勁兒,熱得將裹著自己的浴巾給拽開了。
裴寂去找了醒酒藥,給她喂了一支,問道:“好些沒有。”
她撐著腦袋,眉心擰著,從瞇著的眼縫里看到自己身邊有人,“什么?”
裴寂坐在床邊,又端起一小杯牛奶,“要不喝這個?”
“不喝。”
她這下倒是回答的快,估計都不知道他在問什么。
裴寂坐在旁邊,看到她睡得很熟的臉頰,抬手輕輕碰了一下。
她覺得煩,拍開了,“別鬧我了。”
她困了。
他收回手,將兩人留在浴室的臟衣服全都洗干凈,又找到了家里的烘干機。
趁著烘干衣服的這倆小時,把浴室的衛生全都做好了。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在老北街的那段日子,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在做,在處理這些瑣碎事務的時候有種爆炸的幸福感。
坐在床邊又等了一會兒,烘干機那邊估計是工作完了,他去把衣服拿出來,放在旁邊疊著。
溫瓷早就睡著了,被子蓋著半張臉。
她睡覺的姿勢很多,偶爾側著,像是嬰兒的姿態,偶爾面朝著天花板,但是被子必須蓋著半張臉,似乎這樣才有安全感。
一通忙完,已經是半夜三點。
他倒在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腰,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溫瓷醒來的時候感覺腰酸背痛,她看到有人在自己的床邊,揉了揉眼睛,發現裴寂正在穿衣服。
她的腦子里像是被打了一下,迅速坐起身,然后往被子里瞄了一眼,什么都沒穿。
裴寂看到她這樣警惕,一股莫名的火也冒起來了。
“什么都做了,現在才檢查是不是晚了?”
話音剛落,溫瓷抬手就一巴掌甩了過來,干凈利落。
他的腦袋狠狠偏了一下,正在系扣子的雙手都停下了。
溫瓷氣得頭皮發麻,抿了抿嘴角,“滾。”
裴寂都樂了,忙活一晚上,醒來白挨一巴掌,還什么都沒做,別提多憋屈。
“溫瓷,你!”
話還沒說完,她抓起旁邊的臺燈就要砸過來,但是這臺燈是充電款的,電線拌了一下,導致砸出來的動作不是那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