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薄肆的家,手機鈴聲又一直響,說是潘硅想見他。
裴寂開了薄肆的車離開,語氣淡淡,“最近沒人想去警察局把他撈出來么?”
“有,但你的命令在這里,誰敢放人?”
裴寂拿出一根煙,這會兒沒了在溫瓷面前的那股失落,有些漫不經心,卻又十分胸有成竹。
“那就讓人把他放出來,是時候收尾這個事兒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嗯”了一聲,沒有馬上將車開出小區,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亮,春天確實要來了吧,下個月就是入春了,最冷的那幾場雪已經過了。
潘硅很快就被人放了出來,但是才離開警察局不到兩公里的距離,他就被另外的一伙人劫持過去了。
沒人知道劫持他的人是誰,這伙人也不清楚潘硅的身上被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攝像頭這會兒正在進行直播。
直播間里沒幾個人,因為這視頻里的內容一直搖搖晃晃的,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主播到底要直播什么東西。
“怎么回事兒啊?這是哪方面的主播?”
“好像是偷拍的吧?”
“玩哪一出?我怎么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我已經錄好屏了。”
視頻里開始出現內容,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里面,但他不是什么網紅,所以沒人認識。
男人抬腳就踹到潘硅的肚子上,“老子當年是不是警告過你,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你居然還敢來帝都,還敢進警察局。潘硅,你以為你的事情還能出現轉機?”
潘硅蜷縮在地上,沉悶的笑了兩聲,聲音像是被什么東西割裂似的,嚯嚯嚯的,猶如裂開的一個口子。
男人走近,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當年我能整得你身敗名裂,現在我也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可惜了,你和你那個雜種小兒子要死一塊了,那時候你好好聽我的,幫我抵罪,你說我會讓你落魄成這個樣子么?可你自詡清高的很,這下好了,那些罪名還不是落到了你的腦袋上,你一個教書的怎么斗得過我啊。”
“嚯嚯嚯。”
潘硅依舊是在笑,笑得抽氣,笑得嗓子痛。
男人每一次的湊近,他的臉就出現在這小小的針孔攝像頭里面。
潘硅時隔多年重新出現在帝都,那些塵封的往事一瞬間涌進腦海里,男人有點兒怕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不保,當然急著將這個人處理干凈。
潘硅始終一不發,這也就導致施暴的男人十分沉不住氣,“你是不是在警察局里透露了什么消息?”
潘硅又笑,仿佛是要故意激怒男人的怒意。
他的笑聲果然讓對方更加著急,一腳一腳的踹在潘硅的肚子上。
“你到底都跟那群警察說了什么?!”
直播間里這會兒已經增加到了一百個人,大家都在錄屏,有人似乎是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
“我的天,我想起來了,當年從慶城升上來的那個。”
“從全國各地升上來的官員太多了,誰能每個都認識?不過慶城那個我有印象,畢竟當年潘硅的事情鬧得很大,是不是下令要徹查潘硅的那個,而且第一時間根據監控鎖定了潘硅這個嫌疑人,當時所有人都夸他做事兒干凈利落呢。”
“可是現在對方又說這些話,當年潘硅不會是被人冤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