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一片狼藉被收拾得很干凈。
溫瓷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那是長到望不到盡頭的大海。
她的眼底出現一抹茫然,就這么坐到傍晚,渾身都麻了,她后知后覺的起身去洗漱。
浴缸依舊是面向大海的,她沒精力欣賞,好像是機械的在做這些事情。
等眼淚后知后覺的混進水里,她才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摸到一片水漬。
她將自己悶進水里,悶到快要窒息了,才直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回到床上的時候,她的頭發還在滴水,她卻連擦都不想擦一下,倒頭就睡。
她是被吹風機的聲音吵醒的,醒來的時候,頭發已經快被吹干了。
裴寂將吹風機放下,把她抱到窗戶邊的桌子上,從后面扶著她的腰。
“原來你不吃飯也有力氣。”
依舊沒有多余的話。
被抱著坐進沙發里的時候,他的一只手強勢的按著她的后頸,沒有在乎她到底是疼還是怎么。
結束,他將睡衣攏好。
手機鈴聲響了,他沒看她,來到窗戶邊接電話,語氣都變得溫和起來。
“等我回去再商量吧,那誰知道呢。”
他點燃了一根煙,推開旁邊的小門來到陽臺,嘴角淺淺彎著,“后面再說。”
掛斷一個電話,他抽完半根煙,鈴聲又響了。
這次他的神情比較冷漠,“不死了就行,半死不活差不多,讓他以后少多管閑事。”
他的指尖夾著煙,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視線盯著遠處,有些茫然。
把電話都掛斷,他站在外面沒進去。
溫瓷坐在沙發里,腦袋抵著枕頭,很想屏蔽掉現實生活里的一切。
裴寂是在一個小時后進來的,身上的煙味兒已經散得干凈了。
他走過來將人抱起,放到床上,也不問她是不是餓,是不是要吃晚餐,就這樣抱著她的腰睡了過去。
溫瓷也沒掙扎。
枕頭已經換過,上一個被她的濕發弄濕了。
半夜她餓得胃里泛酸,忍不住翻了個身,這一翻身,就看到他的臉。
她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思考能力變得很緩慢。
裴寂緩緩睜開眼睛,跟她對視,然后將人拉進懷里,下巴本能的在她的發頂蹭了蹭,睡了過去。
她沒說話,眼睛干,胃里痛,渾身也像沒知覺。
像是失去了在痛苦時候會尖叫的本能。
早上她是在裴寂的喚醒模式里醒的,她緩緩抬起眼皮,他的一滴汗恰好落進她的眼睛了。
他的身體往下俯過來,唇落在她的脖頸里,啞聲道:“醒了。”
像是長跑的人在最后五十米的沖刺,他長長的呼吸,心滿意足的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溫瓷突然反應過來,這是裴寂的報復。
報復她的逃離,報復她的丟棄。
只將她當成工具一樣使用,他樂得輕松。
他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有人推來了一餐車的事物,放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