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柔如蒙大赦,飛快往里面跑,沖著樓梯就上。
來到主臥外面,她平復了兩下情緒,緩緩推開門。
屋內的床頭燈亮著,溫瓷躺在床上睡覺,她的手機放在枕頭下,露出一小部分。
溫以柔快速走近,看到她沒醒,也就沒敢喊。
她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還在發燒,瞬間有些心疼。
怎么會燒成這樣?
她握著溫瓷的手,剛要說兩句話,主臥的門就被人推開,是裴寂的聲音,刻意放輕了。
“看完了嗎?”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溫以柔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氣惱的直起身體,“她已經燒成這樣了,為什么不送去醫院?”
“你可以聲音再大點。”
她的嗓音又一瞬間變小,“要是燒壞了怎么辦?”
裴寂走到另一邊,拿出手帕給溫瓷擦汗,“醫生檢查過,是心理原因,她自己不愿意醒來。”
內心世界混亂煎熬才會這樣。
“我想留在這里照顧她。”
裴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瞄了她一眼。
溫以柔后背的汗水瞬間溢出來了,臉上的血色全都消失,“我怕你照顧不好。”
裴寂樂了,“你帶她出來后,也就跟她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后面的十幾年,都是我,你現在懷疑我照顧不好?早干嘛去了?”
溫以柔無話可說,眼淚開始往下掉。
她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頓住,“如果小瓷醒了,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溫瓷的世界依舊混沌,但還是聽到了兩人剛剛的幾句爭吵。
“裴寂,你怎么這樣跟姐說話?”
裴寂沒想到她會醒,下意識又抽過紙巾給她擦拭額頭,“對不起,行了吧?”
他的嘴巴只有兩種狀態,要么縫得緊緊的,死死的,要么就跟毒藥里淬過似的,一張嘴就毒人。
溫瓷懶得跟他計較,強撐著想起來,可身體沒勁兒。
“姐,你怎么來了?”
溫以柔沒說自己今晚遭遇的事情,連忙快步走近,握著她的手,“我就是擔心你,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你身體要是好些了,主動給我打個電話,好嗎?”
溫瓷點頭,她看人依舊是迷茫的。
溫以柔看她實在難受,連忙后退一步,“那你先休息,我走了。”
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看著車窗飛逝過去的街景,眼淚緩緩流了下來,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
回到家,她晚上還沒吃飯,卻難得的躺著不想動。
她在群里跟物業說了一聲,但凡有人主動來找她,都不能進來。
物業那邊連忙點頭答應。
溫以柔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后腦勺的疼痛還是很厲害。
她抓過旁邊的垃圾桶開始吐,吐了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她又翻出止痛藥吃了兩顆,就這么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手機一直在響,都是不同的號碼打過來的,肯定是陳佑。
她直接關機,閉上眼睛休息。
陳佑聯系不上人,氣得大罵了一句,抬腳狠狠踹在墻上,結果自己又嘔出一口血。
他給田田打了電話,讓田田來接他。
田田看到他這副虛弱的樣子,嚇了一跳,“佑哥,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