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還給溫以柔打了電話,但電話被接通的一瞬間,她又后悔了,因為沒有抓到實質的證據,以溫以柔的性格,不會相信。
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笑容,“姐,那我明天來接你。”
溫以柔有些莫名其妙,剛剛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么?
“小瓷,你那邊出什么事了?”
“沒有,我就是怕你忘記,先不說了,我得工作了。”
掛斷電話,她心口亂糟糟的,一是因為劉志說的那些話,二是因為陳佑。
警車在警察局門口停下,有人說是要聯系她的親人或者律師。
她坐在旁邊,想到裴寂,直接排除這個選項,裴寂肯定會覺得很丟臉,不愿意來。
她想了想,報了大哥裴亭舟的電話,大哥能給她請律師。
本來以為裴亭舟會直接叫一個律師過來,沒想到他本人親自過來了。
溫瓷莫名有些尷尬,連忙起身站起來,像是犯錯的孩子,“大哥。”
裴亭舟的身后跟著律師,律師直接去跟警察談,說是會等受害者那邊出驗傷報告,到時候該怎么賠,他這邊有數。
裴亭舟的視線在她渾身上下看了好幾眼,拿過手帕為她擦拭臉頰的灰塵。
“怎么跟人打架了?”
溫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理由。
裴亭舟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然后走到旁邊,跟警察說了兩句。
意思是這里的一切交給律師,最后結果雙方可以敲定。
至于溫瓷,他得先帶走。
這是合法程序。
溫瓷跟著坐上車的時候,那種亂心的感覺一直沒有散開,姐跟姐夫的事兒如今就是卡在她喉嚨的刺,只要吞咽口水都會覺得疼,而她平時也沒個傾訴的人,所以這會兒突然來了傾訴欲。
“大哥,你說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變得這么快?愛你的時候,甜蜜語都能講給你聽,不愛了,又能做盡傷害對方的事情。”
她看著窗外,想到姐姐溫以柔,心就痛得不行。
裴亭舟遞過一張紙巾,語氣很淡,“又跟裴寂吵架了?他現在應該在和稻香甸那邊的負責人見面,近期裴氏要跟稻香甸合作,我聽說他讓人去王柴村調查,昨晚卻已經把人叫回來了,想來應該是不想耽誤合作吧。”
裴亭舟遞過來一杯水,聲音依舊慢條斯理,卻拋給溫瓷不少信息。
“稻香甸的負責人白勝超是爺爺的弟子,將來是要調回帝都的,裴寂現在被爺爺看好,肯定不能跟白勝超交惡,難道你們是因為這個吵架?你想讓他為你調查王柴村的事兒?”
“大哥,你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因為爺爺親自喊我跟裴寂一起開會,裴寂答應了爺爺提出的要求,還會引薦白勝超跟秦薇認識,他們幾人早上不是一起吃了飯么?你在她朋友圈下面評論了的,比較沖動,現在大家都在罵你。”
溫瓷渾身都是麻的,仿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裴亭舟嘆了口氣,看到她的眼淚懸在臉頰上沒往下落,像是被點了穴道。
“小瓷,我早就跟你說,有時候多為自己著想,到我們這個地位的人,更看重的是家族的利益,當年你就不該卷進來。”
溫瓷的臉色有些白,指尖攥得緊緊的。
裴亭舟遞給她一張紙。
“我是裴家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跟你直說,但白勝超跟當年的拐賣案,肯定是有點兒關系的,雖然他被下放過去才五年,但是在那之前,他跟那邊的人保持著聯系,而且他被下放的理由,你知道是什么嗎?”
溫瓷抬眸,眼底顫動,“什么?”
“監管不嚴,換句話說,他利用職務之便,為了給更高職位的人提供便利,在某些流程上放水了,他被下放還是爺爺全力擔保的結果。五年了,他卻確實該回來了,這個節骨眼,爺爺肯定不會出錯。小瓷,裴寂首先是裴家人,然后才是你名義上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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