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皇宮,大殿外)
邵峰跪在冰冷的金磚地上,額頭重重磕下,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已經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父皇!兒臣求您!求您開恩!晚晚她是清白的!她是被山賊擄走的!
她逃出來了!她沒有……沒有……”邵峰的聲音嘶啞干澀,帶著絕望的哭腔,“求您收回成命!兒臣此生非她不娶!”
沉重的殿門緩緩打開,內侍總管面無表情地走出來,聲音尖細而冰冷:
“肅王殿下,皇上口諭:蘇氏女,身陷匪巢,清白已失,有辱皇家門楣,斷無入主肅王府之可能!殿下若再執迷不悟,跪求不休……那么,先折了腿的,就會是那蘇家小姐!”
邵峰渾身劇震,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難以置信地看著內侍總管。
父皇……竟然用晚晚的性命來威脅他?!
他緊握的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淋漓。
他頹然垂下頭,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兒臣……遵旨……”
人人都知道他用軍功想要求娶,沒想到最終求娶的只能是柳汐。
(夢境:肅王府,新婚夜)
大紅喜燭搖曳,映照著滿室刺眼的紅。邵峰一身喜服,卻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看著坐在床沿、同樣一身嫁衣的柳汐——父皇賜婚的肅王妃。
“柳汐,”邵峰的聲音毫無溫度,“本王答應娶你,是權宜之計。
你承諾過,我們只是假夫妻。待本王……待本王達成所愿,登上那個位置,我們便和離。屆時,本王會給你足夠的補償,放你自由。你,可還記得?”
柳汐抬起頭,露出一張溫婉清麗的臉。
她微微一笑,聲音輕柔:“王爺放心,柳汐記得。柳汐所求,不過是家族安穩。待王爺君臨天下,柳汐自會功成身退,絕不糾纏。
至于蘇小姐……柳汐也愿助王爺一臂之力,成全王爺心意。”
邵峰看著她,眼神復雜。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很識大體?甚至愿意幫他挽回晚晚?他心中對她,除了利用,竟也生出了一絲愧疚。
(夢境:肅王府,書房)
時光流轉。邵峰發現,柳汐確實在“幫助”晚晚。
她時常送她名貴的首飾衣料,在她被京中貴婦排擠時為她解圍,甚至在一次宮宴上,當眾維護晚晚的清譽,說她是“出淤泥而不染”。
邵峰看在眼里,對柳汐的戒備和利用之心漸漸淡去,那份愧疚反而更深了。
他甚至開始覺得,柳汐或許真的是個心地善良、顧全大局的女子。他偶爾也會與她同桌用膳,談論些無關緊要的朝政或詩詞。
(夢境:王府后花園,涼亭)
一場精心安排的賞花宴。邵峰被灌了不少酒,回到書房時已有些昏沉。
柳汐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溫軟語。邵峰不疑有他,喝下后卻覺得渾身燥熱難當,意識越來越模糊……
等他再次清醒時,已是次日清晨。他赤身躺在自己書房的軟榻上,身邊是同樣衣衫不整、滿面淚痕的柳汐!
“王爺……您……您昨晚……”柳汐抱著被子,哭得梨花帶雨,羞憤欲絕。
邵峰如遭雷擊!他看著床單上刺目的落紅,只覺得天旋地轉!他……他竟然……酒后亂性,玷污了柳汐?!
巨大的懊悔和憤怒幾乎將他撕裂!他狠狠一拳砸在床柱上,木屑紛飛!
柳汐哭訴著,說她不怪他,只怪自己命苦。她甚至說,為了王爺的清譽和蘇小姐的將來,她愿意忍下這份委屈,絕不聲張。
邵峰看著她柔弱無助的樣子,心中那點懷疑被愧疚徹底淹沒。他只能承諾,會給她應有的名分和補償。假夫妻,終究成了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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