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紙巾，把嘴角的血跡擦拭干凈，照著鏡子，確保自己身上沒有任何露餡的地方。

雖然看臺距離嘉賓席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她敢保證，傅庭川肯定會時刻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能停留太久。

所幸衛生間里沒人。

林語曦雙手撐著臺面，緩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剛走出衛生間，她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

林語曦揉著額頭，抬眸一看，居然是個熟人。

“林小姐。”封楚聿打量著她泛白的唇色，眼神暗下來，“你還好嗎？”

林語曦搖了搖頭，“沒事，昨天吃壞了，腸胃不太好。”

封楚聿半信半疑。

他的目光落在她裙擺上，瞳孔驟然縮了一下。

是一滴血跡。

很鮮紅，還未干涸。

封楚聿頓時對剛才衛生間里發生的事情，有了猜想。

“林小姐。”

他叫住她的背影。

林語曦聞聲回頭，眼底是困惑的形狀，“怎么了？”

封楚聿目光落下，示意道：“麥田幼兒園的后勤部，可能有你需要的東西。”

林語曦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裙擺處分明有一滴血跡，不顯眼，但傅庭川絕對會注意到。

她頓時暗道不好。

封楚聿大概是誤解了，以為她正在生理期。

“多謝。”

林語曦面帶感激，轉身回到衛生間，趕忙用清水沖洗裙擺，揉搓了幾下，毀尸滅跡。

......

貴賓席上，傅庭川已經是第三次朝看臺投去目光。

林語曦還沒回來。

不過去個廁所的功夫，人直接消失了半個小時，簡直是蝸牛一樣的速度。

傅庭川煩躁地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

這也是第三次了。

他耐性全無，直接起身離席，留下身后惴惴不安的幼兒園校長，以為自己哪里做得讓這位投資人不滿意了。

傅庭川的步伐很快。

眨眼間，身影便徹底消失在幾節臺階之后。

看臺上，傅心悅還在粘著傅靜雯講話，“媽媽，博雅小學的面試題太難了，你可以去找校長叔叔，跟他說，我不想考試嗎？”

傅靜雯最欣慰的事，就是林承浩要進博雅小學，變相督促了自己的女兒勤奮上進。

“別的學校不用考試，媽媽可以安排你去別的學校。”

“那不行，我還是好好考試吧。”傅心悅覺得生活太苦了，苦得像一個苦瓜，“那媽媽，如果我考進了博雅小學，你可以獎勵我一個洋娃娃嗎？”

“每個月只能買一個，你這個月已經買過一個了。”

傅心悅嘟著嘴，“可是......那個是禮物，這個是獎勵，不一樣的。”

傅靜雯不想用好處誘引孩子去學習，這會培養出孩子不好的習慣，認為學習和利益掛鉤。

還未說話，懷里的傅心悅突然瞄到一個人影，興奮地跳起來，高喊：“舅舅！”

救星來嘍。

舅舅對她一直很好的，每次都會給她買一筐的洋娃娃，根本就不像媽媽那樣定規矩。

傅心悅拉著傅庭川的褲子，央求道：“舅舅，如果我考上了博雅小學，你可以送我一個洋娃娃嗎？”

傅庭川根本無暇顧及孩子的祈求，隨口應了一聲，問道：“林語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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