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害行了吧。”
顧挽星坐在棚子里,看著斜對面的狼狽,很是敷衍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這叫先見之明,幸虧我動作迅速,我二哥回去估計得挨澆,哈哈哈,不知道我嫂子知道了會不會罵我。”
張秀梅享受棚子便利的同時時,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二哥,雖然嘴上說得幽默,但心里始終記掛著。
顧挽星恰巧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
“沒事的,你二哥又不是小孩,這會功夫應該剛到農資站那邊,會找地躲雨的。”
“管他躲不躲雨,咱不管他,你看那邊。”
張秀梅指著斜對面那邊,兩口子正冒雨搶收衣服,但雨來得太過突然,導致兩人手忙腳亂的。
男人一直罵女人,女人看著一副受氣包的樣。
看上去應該平時在家里說了不算。
“這男人啊,不能干活,干一點就成了大爺。”
張秀梅一邊磕著毛嗑一邊感慨道。
她家男人就是,干點活回家就像是誰該他的一樣。
耷拉個臉,都趕上生產隊的驢了。
顧挽星捧著從餛飩大姐那里倒的熱水,抬眸看了一眼張秀梅,突然想到這姐們上輩子也是離婚的。
只不過她聽說的時候已經是千禧年。
估計也就是九二年到二零年這段時間離的,辭職后,廠子沒多久就倒閉了,她九一年搬到了市里,便很少回來,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
“那你家男人呢?對你咋樣?”
顧挽星看似不經意地閑聊道。
“哼~都是一路貨色,我家那個不罵,但是冷著臉,干活像是給我干的一樣。”
張秀梅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毛嗑也不吃了,從她兩口子結婚開始,一直數落到昨晚。
顧挽星聽得有些瞠目結舌,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看著這姐們一直光鮮亮麗的,原來竟然是因為她有三個哥哥,張安柱也就是她男人并不敢打她。
不過她婆婆是個好人,對她還挺好的。
所以她在那家里要說還有點盼頭,那就是婆婆幫她帶的一兒一女。
“沒想到小軍都九歲了。”
顧挽星也忍不住感慨道,猶記得當年她進服裝廠時,張秀梅第一次跟她搭伙上夜班,她兒子還吊在她胸口。
是的,三四歲了,還吃奶。
小孩說話吐字清晰,大晚上追著她們跑出了村,一邊跑一邊喊著:媽媽讓我再吃最后一口。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勾唇笑了。
“那還不快,這倆孩子我都沒怎么帶,我婆婆一手拉拔大的。”
說到兩個孩子,張秀梅的目光都柔和不少。
由內而外地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顧挽星斂下眼底的情緒,打趣道:“等你賺了很多錢,用錢打你男人的臉,啪啪啪的,要帶響的。”
“哼,美的他,用鞋底還差不多。”
張秀梅說罷,看向姐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兩人在這邊哈哈大笑,隔著一條街,對面的那兩口子卻是干起了架。
她們的棚子里沒一會,就聚集了很多附近的小攤販,這棚子成正方形,寬窄都在兩米左右,前邊顧挽星準備去趟舊貨市場淘換點廢舊桌子,這樣可以模仿市場里頭的水泥攤位,擺衣服也好看。
現在沒有桌子,場地就略顯寬敞,能容納不少人躲雨。
最主要這里是吃瓜看熱鬧的最佳角度。
對面男女衣服沒收完,就打起來了。
他們掛在上頭的衣服,都用繩子攬著,防止風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