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殺神殿的記載當中,在數萬年前,有一個血佛寺,誕生出來了一尊強大的化神佛修,踏進了第二境當中,有望跟中域天宮爭雄。
最后,卻莫名不知所蹤,中域都在傳,這是天宮出手獵殺了對方。
很顯然。
這就是那一尊邪佛了。
邪佛跟青牛同歸于盡!他們一尊化神佛修,一尊東域圣妖魔,雙雙踏進第二境層次,其所得機緣,好似涉及真正的神墟密藏所在之地。
天外戰場當中,此時鬧出來了巨大風波的天外神墟密藏,反倒可能是假的。
“尋到降魔杵,或許就能尋到當初的戰場。”
“且不說。”
“那所謂地底深處的神墟密藏。”
“單單在戰場當中,可就是有著兩尊化神第二境的遺骸啊!”
饒是蘇辰,都有些意動。
剛踏進化神境界,體內誕生出一道道痕,有機會走到一境圓滿的話,那就是十道同種道痕。
化神二境圓滿,則是十一道道痕,到一百道道痕。
運氣好的話。
一具二境化神遺骸,便可以送他直入天魂七轉,甚至是天魂八轉的程度。
于是。
這一刻,蘇辰踏進了山谷當中。
七尊元嬰,連同那一尊金丹,便是七殺神殿派來的所有高手了,這山谷當中的喊殺聲,純粹是里面的被山谷當中所籠罩著的陣法迷惑了,正在互相殘殺。
山谷當中,尸橫遍野,馬匹,還有活人倒在血泊當中。
原本該迎風飄揚的旗幟,現在浸染了鮮血,迎著殘陽落日,顯得格外凄涼。
蘇辰闖入陣法的時候。
基本上,整個山谷已經沒有了活人,那一面旗幟上,玄月的旗幟,也早已被鮮血所浸染,看不清了模樣。
“原來是你們。”
蘇辰騎著蛤蟆走來。
這分明就是曾經在南嶺與中域邊界之地,那曾經邀請蘇辰一同乘坐馬車前行的玄月山寨,蘇辰還記得,那一尊元嬰老者邀請他順路一起走。
此時,隨著蘇辰的到來,幻陣早已破去。
老者渾身鮮血,也從幻境當中醒來,看著他手中的法寶,還有滿地死在他手中的家族血脈,他一陣沉默,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原來……原來是幻境啊。”
老者,癱坐在地,眼中再無一絲神光,他凄慘的笑著。
“阿兄,讓我帶著家族血脈,遷移去往中域,臨行前,我在他面前立下誓,哪怕是犧牲掉我的生命,也會讓家族這一批血脈種子在中域成功扎根。”
“可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奮力廝殺的那些盜匪,竟然全都是我想保護的血脈族人!”
老者也是元嬰,遭逢大變,心魔叢生,魂力都在衰竭,整個容顏也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衰老。
他時而大笑,時而痛苦,模樣癲狂到極點,眼看是不活了。
最后。
他的視線恢復了清明,看向了蘇辰,也看到了山谷外,一尊尊死狀凄慘的七殺神殿元嬰。
微微愣神。
他認出了蘇辰,便明白了過來。
先前,在邊界線的時候,他所遇到的這一尊騎著蛤蟆的平凡少年,竟然是一尊可怖的南嶺天人前輩。
一時間。
老者苦澀更甚。
“如果,當時老夫能夠再堅決一些,邀請前輩同行,這一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
可惜。
沒有如果。
一切都是冥冥當中自有注定。
“老夫還有何顏面,歸去南嶺,去見我阿兄!”
老者痛苦的閉目。
就這樣。
他,最后一絲生機也散去了。
見此。
蘇辰騎著蛤蟆,終于走了過來,看著滿地的尸骸,互相廝殺而死的玄月族人,一陣搖頭。
“修仙界,真是哪里都少不得廝殺啊。”
“這位元嬰老者,本可以不死,可惜,心中那一份責任太過沉甸甸了,根本遭受親手屠戮族人的痛苦……”
“就算勉強茍活,也遲早會心魔叢生,在劫難當中隕落。”
一根根樹須涌動。
環繞在了這最強大的元嬰老者身上。
七星神殿,盯上玄月山寨的一行人,便是傳聞玄月山寨作為曾經的南嶺第一勢力,便是得到過那一柄降魔杵。
可惜。
蘇辰翻閱了這尊強大元嬰的半生記憶,什么也沒有尋到。
降魔杵,彷佛空穴來風。
“看來。”
“毫無所獲啊。”
蘇辰擼起袖子,手中魂念凝聚,化作了鐵鍬,又開始了熟悉的挖坑埋尸的業務。
很快,漫山遍野,一具具的玄月山寨的尸骸,全都被蘇辰埋葬,立下了一塊無字碑。
“走了。”
見沒有遺漏,蘇辰便登上蛤蟆的背,準備離去了。
可就在這時。
蛤蟆到處嗅來嗅去,卻沒有去趕路,最后在附近的一塊蓬松土壤前,一陣扒拉。
很快。
一襲紅衣,曼妙的稚嫩少女,就在棺材當中躺著,出現在了蘇辰的面前。
她的眼神驚恐,注視著出現的蘇辰,不斷地在棺材里后縮著,手中還握著一柄御敵武器。
那是……
“降魔杵?”
蘇辰眸子凝住了。
一時間。
他愣住了,這降魔杵的模樣,無論是跟蠱神記憶,還是七星神殿賜下的畫卷上,都是一模一樣。、
但唯獨不一樣的,也就是這一襲紅衣,曼妙少女手中的降魔杵,氣息平平無奇,就像是凡俗尋常和尚手中的物件一樣。
道痕?
沒有的。
這玩意,就連尋常筑基法器都算不上。
“所以玄月城寨就要因為一件仿冒的降魔杵凡器,招來了殺身之禍?”
魂念環繞,蘇辰將這降魔杵拿到手里,可怎么看都是平平無奇。
就連長生道樹,都不曾對它感興趣,要真是化神二境之寶,此時,長生道樹恐怕早就饑腸轆轆的來拉扯這降魔杵了。
“我……的爺爺死了嗎?”
這時。
一道顫抖的話音,響起。
蘇辰這時才有時間注視這一襲紅衣,一時間,有些愣神。
無他,只是這少女,太像青雀了。
恍惚間。
蘇辰好似看到,有一襲紅衣如火,翩翩起舞,來到了他的身旁,敘說著。
“可以不要忘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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