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司燁坐在圈椅上,前傾著身子,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挑著魏靜賢的下巴。
整個人沉在那,陰森森的。
“說,你又把她藏哪兒了?”
魏靜賢跪在地上:“陛下,不是臣。”
話音剛落,就見司燁手里的匕首在魏靜賢的下巴上一劃,刀尖舔了鮮紅的血。
張德全后脊背直躥涼氣,心說,魏靜賢這是作死啊!
又聽司燁獰聲道:“麓山你助她逃跑,朕饒你一回,你竟然還敢。這一次,你要不把她交出來,朕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掛到城門上,讓眾人瞻仰。”
司燁咬著牙,想到盛嫵,他想把魏靜賢的臉皮剝下來。
體內血氣翻涌,那股暴躁,憤怒,攪得他呼吸不暢,心口一陣陣緊縮。
一進宮,他拿著桂花糕,徑直往她這處來,他滿心都是她,甚至在踏進瓊華宮的一刻,想著她見到自己會不會高興。
他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又跑了!
該死的!
她就這么厭惡自己么?
司燁恨得咬牙切齒,想把這一宮的人都屠了!
都是飯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門外,張德全聽到司燁的話,想到麓山,想到自己白白舍了一袋銀子,和那具進了帝陵的女尸,他心里也是氣得不行,恨不能沖進去給魏靜賢兩個嘴巴子。
這缺德的玩意兒,正罵著,身后突然伸來一只手,張德全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
一回頭發現是小舒,不等他開口呵斥,就見小舒推門進屋。
“陛下,此事和魏掌印沒有關系,奴婢懷疑是皇后娘娘。”
聞,司燁眸色幽幽的看向小舒,刀尖依舊貼著魏靜賢的細白的肌膚上。
“懷疑?你倒是說說看,怎么個懷疑。”
小舒道:“自從您走后,娘娘神思不寧,奴婢知道,她嘴上不說,心里是擔心您的安危。
出事前一日,娘娘突然做了一個噩夢,醒來滿頭冷汗,奴婢問她,她說夢見您了,一早起來就去乾清宮,見您還沒回來。她就去了景仁宮,原是想從皇后那打聽您的情況。
可皇后把她單獨叫到里間,不叫奴婢跟著。回來后她臉色很不好。奴婢擔心,問了幾句,她也不肯說。”
司燁:“僅憑這些,說明不了什么。”
小舒抿了抿唇:“陛下,除此之外,奴婢還可以證明,娘娘沒有逃走的心。您不在的時候,她給您縫制足襪,說從前在昭王府,您的足襪都是她親手做的。那足襪至今還放在床幾上,陛下不信,可親自去看。”
聞,司燁眸光微動,起身就往里間去,目光觸及床頭疊放整齊的足襪,一把拿起來,摩挲在手心里,針腳細密平整,和六年前的一模一樣。
心中翻滾的怒意,似有緩意,
又聽小舒道:“陛下,娘娘前兩日還和顏嬪娘娘說,往后跟您好好過日子·····”
也是巧了,話未說完,就見顏月突然奔進來,急的眼眶通紅。
拉著司燁的手:“表哥,阿嫵姐姐這一次絕對不是逃跑,她早前兒還跟我說,想通了,往后跟你好好過日子,她不可能逃,一定是有人害她,你快去找她啊!”
司燁斂眸,握著足襪的手輕顫幾下,隨即又狠狠的握緊,猛地轉過身,大步往外走,走到殿外,讓人把魏靜賢收監。
小舒看了魏靜賢一眼,見他下巴上有一道血口子,那血從下巴滑到脖頸里,在潔白的領口洇了血漬。
他眉頭微皺:“陛下,要綁要殺,臣都隨您,只是,先讓臣去尋她吧!”
司燁回頭看他,那眼神銳利非常,魏靜賢眼神未躲閃,迎著他懾人的目光再次道:“她若是逃走,一定會帶走女兒,請陛下準臣去江家探個究竟。”
這話說完,就見禁軍統領匆匆而來,行下一禮:“回稟陛下,江棠還在江府,臣去的時候,她正在院子里玩耍。”
聞,司燁胸口像被重物狠狠一壓,呼吸被扼制,下一瞬,猛地攥緊手中匕首,轉身,行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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