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嫵雙手死死捂住唇,方才司燁那一腳把那老鼠嚇跑了,卻差點也把她的七魂三魄嚇沒了。
這會兒又聽張德全要開柜子,劇烈跳動的心臟,又是驟然一縮。
“這柜子里要是真有老鼠,經陛下這么一腳踹過去,也嚇跑了,你想抓,除非你有鉆地縫的本事。”魏靜賢的聲音適時響起。
接著又調侃張德全:“你別在這兒杵著了,呆會兒刑審犯人,再把你嚇尿褲子,你那三兩條褻褲,可不夠換的,晚上還怎么當差啊。”
“陛下,您瞧瞧他,當著您的面,他都敢這樣戲謔奴才,您不在的時候,他扇過好幾回奴才的腦袋,奴才跟您說,您還不信,您再慣著他,他往后只怕都敢騎奴才腦門上撒尿了。”
“陛下,微臣就摸了一下他的腦袋,他到處造謠說臣扇他腦袋,張總管這嘴上的毛病,總也不改,前日還和景仁宮的月英,在太液池假山旁,嘰嘰咕咕,也不知說的什么,那月英笑嘻嘻的走了!”
張德全一聽,氣的胸脯直顫:“你放屁,咱家就和她打了個照面,統共說了兩句話,你個奸佞小人,見天的給陛下進讒,今個兒,咱家豁出命,也得跟你拼上一回。”
說著,就張開十指,惡狠狠的朝魏靜賢白凈的臉上撓去。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在司燁面前推搡,司燁本就心煩,又見張德全沒占著便宜,反倒被魏靜賢撓破了臉,哼哧哼哧的亂叫。
“夠了!”一聲怒喝。
二人當即停手。
“再吵一句,朕就把你們也綁在這刑架上,挨個抽一頓。”
這話說完,屋里重歸寂靜。
盛嫵縮在密閉的柜子里,稍稍松了一口氣,魏靜賢這么一攪合,張德全再想不起要開柜子的事。
片刻,伴隨著鐵鏈聲,一名男子被扒了上衣鎖在刑架上。
魏靜賢手拿帶刺鞭子,剛要上前,就聽司燁道:“沾著辣椒水,打起來才過癮。”
他說這話的時候,斜斜歪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搭在放刑具的桌子一角。嘴角還漾著一絲笑意。
即將受刑的人,瞧見那笑,便覺有股猙獰的恐怖,其實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怕死了,他只想死的痛快點。
低聲道:“我認罪,那毒蛇是我放的。”
司燁冷笑著掃他一眼:“打。””啪······”
鞭子沾著辣椒水,狠狠抽在鮮血淋漓的胸口,那人身子劇烈抽搐,人疼的牙齒打顫。
司燁見打的差不多,又問:“你受誰指使?”
那人稱自己和江枕鴻有仇。
鞭子就此停下,刑室中靜了。
半晌,隨著六合靴的走動聲,那人突然發出驚恐至極的慘叫:“啊——不要,不要!”
鐵柜中,盛嫵捏緊了手,魏靜賢說那人是硬骨頭,折磨了那么久,他都不交代,可見司燁一定用了很恐怖的法子。
能這么折磨人,說明不是司燁指使的他。
正想著,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我說,我都說……”
“是沈首輔指使我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無奈,他拿我兒子的性命來要挾我,我要是不按照他說的去做,我兒子必死無疑,求你讓我死個痛快。”
盛嫵聽到這話,面色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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