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平身,她第一個坐下,且還側著身,他越往前走,她臉越往一邊轉,就是不給他看。
司燁心中頓時來了氣,甚至有些后悔過來。偏他又是個天生反逆性子,越不叫瞧,他越要瞧。
只是剛到她跟前兒,沈薇迎過來,“陛下,吳妹妹這是害羞了,都不好意思看你了呢!”
說著又看著盛嫵,柔聲道:“吳妹妹,陛下還是第一次在晨省時過來,別的妹妹都望眼欲穿的盼著他來,可巧你今日第一次來,他就來了。真真是給各位妹妹帶了福氣,往后啊!你可得一次不落的過來。”
這話說完,盛嫵側眸,眼神看向沈薇,卻見她脖子上有和自己一樣的紅痕。
盛嫵目光短暫停留一下,瞥開眼,眸底閃過一絲厭悉,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物,但凡是她厭惡的,她向來是神色漠然的直接無視。
然,她臉上的漠然落進司燁眼底,讓他心里生了刺一般難忍。
司燁瞇起黑眸,既然還沒認清現實,那自己今日便教教她,什么叫夫為天。
“皇后與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他聲音低沉有力,讓人聽了頓覺一股無形的威壓撲而來,一時間殿內靜的呼吸可聞,眾人目光都投注到二人身上。
盛嫵抬頭,清涼的眸子對上司燁的眼,眼角眉梢似淬了一層冰。
日日來,日日給他的皇后屈膝行禮,當初他們做了什么,難道都不記得了?
抹殺她的身份,也抹殺不了他們行下的茍且。
盛嫵兩只手絞緊,倔強的不肯低頭。
又聽他冷冷道:“皇后的話你聽不到,朕的話,你也裝聾作啞。如此不敬,自今日起降為美人。”
話音剛落,盛嫵站起身,目光沉在他臉上,一旁的小舒怕她說出什么不敬的話,忙從后扯了扯她的衣角。
卻聽她道:“陛下,何不撤了綠頭牌,將我禁足?”
她沒有自稱臣妾,這兩個字她說不出來。
他無緣無故刁難她,她大抵也猜得到,他是想讓自己明白,她日子的好與壞都是他一句話的事,他想讓自己跟他服軟。
可她沒有錯,從始至終錯的都不是她,無論是沈薇還是司燁,她未曾虧欠他們半分。
被傷害的人,憑什么要對施害者服軟?
司燁盯著她,下頜線緊緊繃著,腮幫似有微動,陰沉的臉色風雨欲來。
在場人的人都不覺屏住呼吸,又見沈薇挽住司燁的臂彎:“陛下息怒,吳妹妹這是說氣話呢!臣妾回頭一定好好勸勸她。”
盛嫵微微側目看向沈薇,淡淡道:“不敢勞煩皇后娘娘來勸,我自個兒回去禁足就是。”
說罷,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身后猛地伸來一只大手,將她狠狠的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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