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與他同房,早上起來她都沒什么感覺。房事后的痕跡,她身上一絲都沒有。她甚至都懷疑,他們沒有肌膚相親過。
可與他在一起的畫面和感覺又那樣真實。
沉思間,月英將司燁賞賜的金鳳步搖插在她的發髻間,輕聲道:“經了這回事,咱們以后行事得加倍小心,薛婕妤被幽禁,連顏嬪也被軟禁,陛下更是三個月不進景仁宮,可見盛嫵在他心里的位置,遠比我們想的重。”
聽了這話,沈薇又想起昨夜司燁的話,眸色沉了沉,他表面告知自己吳容華就是阿嫵,實則是要自己幫他圓這個謊,還說,阿嫵在后宮出了任何事,都是她這個做皇后的失責。
這分明是對她的警告。
顯應寺刺殺,雍王已暴露,她最怕的還是司燁深究原因。這段日子他人雖不在京都,雍王府卻在他的監視范圍內,她不敢有絲毫動作。
月英見她沉默不語,眼中透著些許不安。不由的也蹙起眉心,“如今她回來,陛下對您的誤解是消了,可留著她終究是個隱患,太醫只說她不易有孕,這不易和不能可不一樣,萬一哪天真叫她懷了,再生個皇子出來,又有吳家給她做靠山,這將來東宮的位置,只怕·······”
后面的話,月英沒說,沈薇卻明白,保不住東宮位置的皇后,沒幾個是可以壽終正寢的。
她抬手將頭上的步搖扶正,唇角倏爾勾起一抹冷笑:“那便讓她徹底不能生。”
月英眼神看她:“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沈薇笑了下,又示意月英附耳過來,低語幾句,月英眼眸接連閃爍了一下,隨之嘴角輕輕勾起,“殺人不如誅心,娘娘好謀略。”
門外響起宮人的聲音:“皇后娘娘,人都來了。”
沈薇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道:“人要是不思進取,就會像她一樣,從妻變成妾,六年前,本宮卑微屈膝,求她原諒。六年后,她要給本宮行妾禮,她心里怕是難過的緊呢!”
月英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沒有本事,偏要清高,難過也是她自找的。”
聞,沈薇輕輕一笑,緩緩起身,步伐不緊不慢的出了寢室,走過滿繪龍鳳的彩畫屏風,坐于中央主位,下首兩側太師椅上依位份高低,坐了六名女子,這些都是今年剛進宮的世家貴女。
一進宮就被司燁封了才人美人。
如今都要坐在她的下首,朝她行叩拜之禮。
異口同聲道:“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沈薇沒有像平時一樣直接說“平身”,而是將目光落在最前方的盛嫵身上。
顏月被軟禁,盛嬌今日抱病未到,這里也就她的位份最高,是以她才站在最前的位置。
幾個月不見,她還是這副表面淡漠的模樣。
沈薇目光特意往盛嫵的膝蓋上看去,別人都是半屈,只她膝蓋微屈。
沈薇勾起嘴角,含笑道:“難得吳昭容也來了!”
眾人聞一怔,從盛嫵進來,這里的人就都看著她。
千秋宴上,大家都見過她,知她是陛下身邊的侍女,也知她曾是陛下的發妻。
本該在顯應寺的人,突然出現在這里,眾人都疑惑不已。又都因為剛進宮,還未承寵,不敢多。
這會兒猛一聽皇后喚她吳容華,又都一臉錯愕,緊挨著江如茵身旁的蘇美人,忍不住拿胳膊肘戳了下她的腰,抬手遮著嘴小聲問:“她不是你嬸嬸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