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嫵心里有一瞬間的混亂,進這間屋子前,她以為自己假死逃走,他一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己。
想過他會強迫自己,甚至會向之前那樣拿鞭子抽她,掐她的脖子。
最怕的還是他那句,凡是幫助她躲避他的人,沒一人是無辜的。
二爺來了蓉城,證明他好好的。
司燁是怎么尋到這的,她一頭霧水想不明白。
良久未語,又聽他道:“阿嫵,只要你答應,朕就把魏靜賢和鄧婉兒放了!”
他下巴貼著她的額頭,低沉的嗓音里含了一絲柔情。好像過往他們恩愛纏綿時,他附在她耳邊說的那些情話。
卻震的盛嫵心頭一緊。
魏靜賢和鄧女官不知道她的位置,他在詐她。
盛嫵從他懷里抬起頭,抬高嗓音:“你冤枉他們了,我逃走的事和他倆一點關系都沒有。”
昏暗的屋子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司燁的呼吸在聽見她這句話時,沉了幾分。
沉默好一陣,他沉聲:“魏靜賢已經承認,尸體是他找來的。鄧女官也認了,朕都說了可以放過他們,你可以撒謊的?”
盛嫵心弦一顫,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指。
她想起司燁養過的那條黑犬,它吃了高丞相的雞腿,朝高丞相露了肚皮,他認為那狗不忠,親手宰殺了它。
那會兒,他還撒謊對自己說,狗跑丟了。這事還是她無意聽到府里下人議論。
還有一年,府里有名小廝在司燁書房打掃,莫名其妙,就被他拖出去,吊著樹上打的渾身是血,眼看就要把人打死了。
自己去勸他,他說書柜被這小廝翻過,自己問他可有少什么東西,他說沒有,但他懷疑小廝是高丞相派來的細作。
他將人吊了一夜,第二日一卷草席裹了扔到亂葬崗。那時他說,寧可錯殺,也不能留下任何一絲隱患。
司燁對背叛他的人,從來都是零容忍,他若真的發現什么,一定會做的不留余地,更不會和她吐露半個字。
他就是在詐自己。
意識到這點,盛嫵沉聲道:“他們為什么要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是你屈打成招?”
話音剛落,司燁喉間溢出低低的輕笑。
盛嫵抿唇,暗夜里,總感覺他那雙眼冒著幽光。
又聽他壓低嗓音問:“不是他們,那是江枕鴻?”
他果然再詐她。
盛嫵撇開臉:“和他更沒有關系·······”
這話未說完,便猛地被他扼住脖子,摁在床上,隨即他長腿一抬,跨坐在她腰上。
陰沉的語氣里,帶著咬牙切齒:“還敢騙朕,江棠出宮那日,就離開了京都,江枕鴻卻對外說她回了江府。你們演得一出好戲,將朕當猴耍。”
“朕一再給你機會,你還是不肯說一句實話。”
說著,又湊近她的臉,灼熱的呼吸以及他身上那股壓迫性的氣息,讓盛嫵呼吸一滯。
冷冷的聲音,抵在她耳邊,如毒蛇吐信。
“阿嫵,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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