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倆和離六年,盛嫵都嫁了人,他還執意要她。
又想到他一登基就把自已發配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盛清歌滿心的憤恨,都想發泄到他的女人身上。
她可以聽姑母的,護好盛嫵的性命。可總要磋磨一番發泄一下心頭之恨。
“既然你想做爛好人,那我就讓你做個夠。”
此后幾天,盛清歌指使阿玉變本加厲的欺負盛嫵。
人前阿玉對盛嫵大呼小叫,搶盛嫵的飯食。可出乎意料的是,阿玉又偷偷將那些搶走的包子饅頭,趁夜偷偷還給盛嫵。
盛嫵覺得這姑娘長得兇,也不算真的壞!
盛清歌知道她膽小,故意將她打發去山腳下的獨屋里住,這屋子的后面就是那片墳包。
夜里,盛嫵不敢熄燈,可燈油不夠,阿玉就偷偷把她們屋里的燈油拿給她。
也不知從哪得知了她的身份,趁著沒人的時候總在她耳邊嘀咕:“你也是個傻的,換做我是你,才不和離呢!把那女人納進府里,使勁磋磨她。往茶盞里倒燒沸的熱水,叫她端著不許動。”
“夜里叫她伺候在床前,用手捧著蠟燭,叫蠟油燙她一手泡。”
“男人在的時候,對她和顏悅色,男人一走,就拿針往她咯吱窩里,大腿根里使勁扎,疼死她,還叫人看不出來。”
“你說說你,一生氣跑了,叫男人娶了她。如今人家做了皇后,把你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任人磋磨,想想都憋屈。”
盛嫵每日聽這姑娘啰啰嗦嗦,倒也不煩,偶爾聽著還覺得怪解氣,就是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想出這么多折磨人的招子。
一晃又是幾日,司燁這會兒怕是已經出了京都,盛嫵探好了路,想著再等兩日,等他走遠了,自已就動身。
從麓山到京都一來一回大概需要十日,等司燁得知自已跑了,他再回頭追來,自已已經走遠了。
夜里阿玉又偷偷過來給她送燈油,盛嫵瞧見她臉上落著幾個手指印,就問她:“誰打的?”
阿玉恨恨道:“還能是誰,就那個瘋婆娘,她瞧見你沒被餓的面黃肌瘦,嫌我搶的不夠多,打了我好幾個巴掌。還讓我明日找茬,揍你一頓。”
盛嫵一聽,眸色沉了沉,她深知盛清歌的性子,阿玉要不照辦,只怕下次等著阿玉的就不僅是挨幾個耳光了。
想到還剩兩日光景,便與阿玉商量著,叫她當眾做場戲給盛清歌看。正說著,忽聽后山傳來什么重物落地的聲音。
盛嫵渾身一顫,臉都嚇白了。阿玉膽子大,打開后窗,探出頭去觀望。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沒有。便回過頭:“阿嫵,你別怕,興許是山上的野豬踩滑了腳。”
見她還一副害怕的樣子,又說:“我不能在這陪你,若被起夜的人瞧見了,咱倆都別想好。”
“你也別怕什么鬼怪,那都是騙人的,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鬼。”
安慰了幾句,阿玉見天色不早了,悄摸的離開了。
到了三更天,夜深人靜。盛嫵合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怎么也睡不著。
忽聽屋外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那聲音雖小,她卻聽的格外清晰,頃刻間,心跳驟然加速。
又一股刺鼻的火油味,從門縫里傳來。
盛嫵一個激靈坐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貼著門縫往外瞧,只見月光下,兩名黑衣人,一人提著桶往屋子四周潑油。
一人靜默地立于門前,手里拿著刀,正對著屋門,月光下,那刀泛著令人心悸的森森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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