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老了老了栽到司燁手里,晚節不保。就差捂著老臉哭了!
這還不罷了,陛下又轉過身指著一眾官員,挨個罵過去。把人被窩里藏著的那些腌臜事,都給翻出來當眾說。
水至清則無魚,當官的能有幾個是干凈的。眼見被窩里的腌臜事都被翻出來了。
那手上沾染的掉烏紗帽的事,自然更怕被翻出去,各個成了鋸嘴的葫蘆。
唯有那幾個老王爺,一輩子就這么點見不得光的事,一下都被捅出來,惱羞成怒,勢要跟他硬碰硬。
關鍵時候,還是張二總管跳出來,睡地撒潑。
哭先帝,哭景明帝,哭他們走的早,叫陛下被叔伯們欺負。
幾位老王爺恨的一人一腳,將他踹的哭爹喊娘,被踹急了,他猛地一嗓子:王爺們造反啦~
殿外的黑甲軍聽了,拔了刀就涌進來,將幾位老王爺團團圍住。
太和殿上一次亮刀,還是司家先祖帶著叛軍攻入皇城時。又見司燁陰測測的盯著他們冷笑。
幾位老王爺才恍覺,眼前的帝王不是景明帝的好性子。
他回京時帶了十萬黑甲軍,只聽他一人號令,連盛太后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不是活膩了,誰也不敢往刀口上撞,幾位老王爺就此閉了嘴。
陛下出了太和殿,就往乾清宮來。正午艷陽直射,他卻滿身陰氣,一行御前太監都跟著冒冷汗。
到了殿門,又聽他問鄧女官:“她人呢?”
鄧女官愣了下,見他一臉陰沉,忙道:“回陛下,她走半個時辰了。”
聞,司燁靜默良久,后又轉身去偏殿。
一眾御前太監都止步在偏殿外,唯有張德全站在屋門前觀望,一身繡孔雀紋的袍子,印著好幾個腳印子。
司燁坐在盛嫵睡過的床上,屋里還殘存著她身上的氣息。
陽光透過窗欞斜照著他的側臉,他眼睫低垂,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狀。
如同當年,盛嫵離開王府后,他靜靜坐在她的屋里,一坐就是一整日。張德全想,他不會還要再坐一整日吧!
今日的折子還沒批呢!
這般想著,就想提醒,又忽然瞥見司燁拿起床頭的紫玉簪,眼尾隱隱泛了紅。
張德全頓覺心疼,當年盛嫵走時,把玉簪擲碎了。陛下當著她的面,隱忍不發,等她走后,驀然紅了眼。
又蹲下千金之軀一點一點將碎玉拾到手心里,攥的指縫滴血。
想到此,張德全忍不住捏著袖子拭淚:小蹄子,真會磋磨人!哪疼她往哪扎他。
又見司燁忽然站起身,打開一旁的柜子,就見里面摞著五個錦盒,都是司燁送她的生辰禮。
張德全蹙眉,這小蹄子,又扎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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