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再不敢爬床,一直默默的呆在王府。
他和阿嫵大婚前,給了薛晚云一筆銀子,讓她走。可她哭著說,爹娘都死了,家里沒人,她一個弱女子出去會被人欺負。
求自已讓她留在府里,并再三保證,會在王府安分守已,只做一名普通的丫鬟。
她平時在府里謹小慎微,從不惹事。他瞧著她老實,便同意了。
后來這事還是被阿嫵知道了,她跟自已鬧,不讓自已近她的身。他饞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手。
又初嘗她的滋味兒,哪里忍的住,不管不顧的要她,事后見她落淚,他心里也不好受。
當日就給薛晚云尋了戶人家,又給她備了嫁妝,叫她遠遠的嫁了。
可不成想,她在洞房夜把新郎殺了。
這事驚動官府,傳到他這。念著她伺候自已一場,他替她平了這事,并給一筆銀子,叫她離開京都,她哭著點頭。
直到阿嫵和自已和離,她再次上門,他才知道薛晚云一直都沒有離開京都。她跪在王府門前,求自已接納她。
那時他心煩,看見女人就煩,讓人把她攆出去。
再后來,他去了江南,她一路尾隨。又她以身引蠱救了他的命。
這么多年,無論他去哪,她都跟著他,攆都攆不走。更是多次以命相護。
他時常想,若是阿嫵有這么愛他,那該有多好!
他的心偏著誰,自然向著誰。別說不是阿嫵推的,就是阿嫵推的,他也不允許別人傷她。
見薛晚云哭的雙眼紅腫,氣息低啞,他心里沒有一絲動容。
可每一次看見阿嫵哭,他就有一種想立刻將人揉進懷里的沖動。
今日看到她和江枕鴻見面,沒聽清他們說什么,卻見阿嫵哭了,他氣的肺都要炸了,她怎么可以為別的男人哭。
本想好好教訓她,可到了跟前,見她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下來,他又心生不忍,想著算了!再讓她這一回。
此刻,他看著眼前的薛晚云,掖庭的事和她脫不了關系。他給過她機會,可她不珍惜。
又聽她哭著道:“陛下,上一次她推臣妾,臣妾聽你的,沒和她計較,只把委屈往自個兒肚子里咽。可這一次孩子沒了!你要是還護著她,臣妾是沒法兒活了!”
“想死?”他陰涼涼的看著她,語氣陰沉。
薛晚云一怔!
見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一雙黑沉的眸子,似是能看到人心里去,薛晚云突然覺得心慌。
又聽他緩緩道:“白綾、毒酒、你選哪個?”
薛晚云渾身一顫,她怎么也沒想到,司燁會這么說。
一句為什么,卡在她的喉嚨里,又在他那一雙涼薄的眸子里看到了答案。一顆心好似不是自已的,疼的她眼淚簌簌直掉。
她捂住胸口,連哭都發不出聲音,她那么愛他,拿命愛他。他哪怕分出一點點心給她,她都是滿足的。
他娶盛嫵時,整個王府,房檐廊角、梅枝桂樹上紅綢花高高掛起,紅錦毯一眼望不見盡頭,新娘經過的地方撒開漫天花瓣。這些都是他精心為盛嫵布置的。
自已就站在人群里,看著他牽著盛嫵的手,跨過火盆,聽著眾人的祝福,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眸中含笑,連著兩道劍眉也泛起柔意。二人身上的喜服交織在一起,刺目的耀眼。
她的心都在沁血!
洞房花燭夜,他要了一夜的水,而自已蜷縮在床上落了一夜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