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女官垂眸哀哀一嘆,盛嫵不明所以。
只問:“鄧女官,我現在能回偏殿嗎?”
聞,鄧女官朝門外努了努嘴:“門外那兩個,陛下沒放話,他們不敢讓你走。”
盛嫵緩緩垂下頭,不再說什么。
·····
司燁剛下朝,就被長春宮的太監請了去,說是薛婕妤失眠,一整晚都沒睡。
想到她肚里的孩子,司燁壓著情緒,乘著步輦往長春宮去。
一旁跟著的張德全暗罵:死女人真纏人!
陛下勞累了一晚,片刻不得喘息,還得去陪她。
懷了身孕,就忘了她曾經的通房身份,還真是王八上了天,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緊挨著長春宮的北側是儲秀宮,步攆經過那處,忽見一名穿粉衣的姑娘蹲在墻角,埋頭膝上,一陣陣抽噎。
瞧衣著打扮像是新進的秀女。
張德全不覺又暗罵:又來一個想勾搭陛下的小騷蹄子。
待帝王的儀仗近了,她還越哭越大聲了。
張德全當即一個冷眼掃過去,死女人,騷狐貍!
一個個都想吸陛下的精氣。
扯開嗓門就朝她吼:“一邊嚎去。”
姑娘嚇得身子一哆嗦,抬起掛著淚的小臉,剪水秋眸,皮膚雪白,哭的眼睛,鼻尖都紅紅的。
看到司燁的一瞬,眼睛眨呀眨,也不知道行禮,依舊憨憨的蹲在那,像個傻兔子。
司燁瞥她一眼,微怔!
不知怎地,就想起盛嫵十幾歲嬌嬌憨憨的模樣,他眼底壓著的冷色,漸漸消融。
問她:“你哭什么?”
姑娘愣了下,她知道這穿著明黃色衣服的人是皇帝,也是曾經欺負過二嬸的壞人。
她只在兒時遠遠看到過他一次,記不清長相,只記得他很兇,連拉帶拽的把二嬸扯走了。
她覺得他是惡人,惡人長得定也不好看。
可此時,看著他,如茵竟覺得他比二叔還好看,是她見過的所有男子里最好看的。
但好看不當飯吃,肚子餓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如茵抱著餓扁的肚子,可憐巴巴的嘟著嘴:“嬤嬤一頓飯只許我吃一碗米,可我在家能吃三碗,在這里頓頓吃不飽,我餓!”
怕人聽不清,她還豎起三根手指給人看。
司燁忽地斂顎笑了。
姑娘家一頓能吃三碗米,還這么大咧咧的講出來。連帶著御前太監們聽了,都咧著嘴偷笑。
如茵一怔!
只愣愣看著步輦上的司燁,細碎的光落于他眉間,逼人的俊美,當真惹眼。
一瞬間,她眼里看不見其他人,只凝著他的笑,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當司燁再次看過來時,如茵指尖無意識的扣緊衣袖。眼神躲閃開,仿佛再看多看一眼,心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