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只能按令而行。徐樂這個李淵部下的身份,便是最大的破綻。宇文化及隨時可用抓捕奸細的名義,派大軍圍攻徐樂。哪怕他武藝再高,終歸雙拳難敵四手,靠著幾個人絕不可能戰勝千軍
萬馬。來整也好沈光也罷,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為徐樂出頭。如此一來,留給徐樂惟一的出路就是連夜離開江都。以他的手段以及和沈光、來整等人的交情,要做到這步倒也不難。再說經過今晚這一戰,自己名聲大噪。江都城內武人正在興頭上,若是知道自己離開,多半會搶著放交
情,不會予以為難,想要離開江都不是難事。可是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自己的顏面何在?
從一開始徐樂就知道,這是李建成及其黨羽對自己的陷害,目標則是自己的摯友李世民。自己走這一遭,既是為了好友不至于為難,也是想要給這些卑鄙小人一些教訓。
以楊廣的脾性,這種和議本就難以締結,何況自己乃是武將不是文臣,做使節這種事并非自己職責。若是這么回去算不上罪過,就連李淵也不會見怪。可是那又如何?人活在天地間,很多時候面子不是給別人看,而是為了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祖宗!能為人所不能方為大丈夫!如果自己都沒了膽氣,不敢承擔對應的責任,這人就等于被抽
了脊梁,活在世上不過茍延殘喘于天下無益。就算和議不成,自己也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讓晉陽文武以及天下人都知道樂郎君手段,才不算白來這一遭!是以徐樂沒想過逃,更沒想過哀求什么。聽楊廣如此說,徐樂劍眉一挑,便準備針鋒相對讓楊廣知道玄甲騎中并無貪生怕死之人。何況自己的手段楊廣也知道,若是還以
驍果軍相攻,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楊廣并未讓徐樂發作,話鋒一轉讓氣氛又緩和下來:“亂臣賊子的部下,自然不見容于江都。不過漢家好兒郎美少年,我江都隨時歡迎,而且多多益善。尤其是能戰勝承基、來整這等人物的豪杰,就更是我江都的貴賓!朕已傳旨,將平安坊一處宅邸賜給沈光。另賜沈光錢三十萬,絹五百疋。你既是天下少有的好漢,又是沈光好友,接下來的衣食住行,便由他來安置。若是有人與我漢家好兒郎為敵,你盡管施展手段,朕還想看看你能做出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讓朕開開眼界!你與沈光一見如故,正好多
盤桓幾日敘敘交情,不必急著離開。想來這城中想要看看你這美少年風儀的不止一個,朕正好讓他們如意。”隨后他又看向那個美貌的女子:“前些日你便說想要看看那位神武樂郎君是何等樣人,如今人就在你眼前,你卻只顧低著頭,難道他的臉面生在地上不成?我楊家兒女豈能
如此無用?連看人的膽量都沒了?”少女被楊廣訓斥了兩句,戰戰兢兢地抬起頭朝徐樂又看了一眼,可是隨后再次低下頭,這次的頭垂的更厲害。乃至徐樂都能發現,她一張芙蓉粉面漲得通紅,如同三月里
盛開的桃花。楊廣、這少女……徐樂總覺得這迷樓透著幾分邪門,從自己走上迷樓之后,所見所聞乃至所遇之人,都和自己之前的想象大不相同。不光是一顆殺心消失,甚至隱約覺得,
這混賬天子也并非一無是處。雖然他從未表現出李淵那種家長般的友善,可是有些時候的表現反倒是更讓人覺得親切,至少以自己的觀感出發,總覺得這個混賬東西對自己并無惡意,且有些時候表現
出來的心意比李淵絲毫不差,這倒是奇了。楊廣方才的安排倒也不難猜測,沈光無非是推出來的傀儡,真正在背后指揮的還是這位皇帝。不管是給自己安排住處還是賜給財帛,都是為了讓自己住得舒坦。不住館驛
而賜給宅邸,既是為了安全考慮,也是向自己示好表示親近。天子的意思表現得如此明顯,再有沈光在前面當護身符,哪怕宇文化及再怎么想要除掉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也算是楊廣耍弄的一點手段,以保全自己這一行,避免今晚的情況再次法生。這些都好猜,卻有一點讓人捉摸不透,楊廣這么一番安排,到底所為何故?他留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自己在江都到底要住多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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