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步離所學乃是真正意義的殺人手段,沒有什么虛假花招,出手就是要人性命,此時她占了先手自然不會留情。眨眼之間四名矛手也倒下一半,剩下的兩個矛手緊握短矛,卻不知該刺向前面的徐樂還是身后的步離。
他們此時不得不承認,自己八個人被兩個人一前一后包圍了,腹背受敵無從招架。這不是人數多寡的比較,而是戰力的差距,如果射士再不出手,用不了一時三刻,自己這幾個人也活不成。
謝家部曲之間自然要守望相助,何況現在是大家一起對付徐樂,不可能見死不救。射士之所以不放箭,固然是因為步離、徐樂動作太快,他們無從瞄準無法放箭。更要命的是,他們自己也自身難保。
徐樂和小狼女的偷襲,本就打了個措手不及,讓這些射士倉促間失去準頭。眼看袍澤接連陣亡更是心慌意亂,就在他們倉促著試圖瞄準之時,特意繞了遠路,以四肢爬行的小六也來到了預設地點,朝這些射士發起攻擊。
他的匕首甩出,一刀便射中了一名射士的面門。不過他力氣小,這一刀不足以致命。被擊中的射士發出陣陣慘叫,用手捂著面門不放,鮮血順著指縫流淌。
其實這一擊的效果遠不如徐樂、步離。可是兩人之前接連出手殺人,給射士造成的壓力太大,以至于以為突然殺出來的也是這等煞星。袍澤未死也慌了手腳,有人慌忙搭箭拉弓,有的卻棄了弓箭,伸手拔出短兵準備肉搏。
小六就在此時滾地而出,直刀斬向一名射士的腿,就在這名射士倒退之時,他也一個就地翻滾退入草叢。
兩名射士連忙朝他放箭,可是慌亂之間全無準頭,兩支箭不知飛到哪里去。射士的頭目此時才發覺不對,大叫道:“別管他,對付那兩人要緊!”可惜此時明悟,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小六與射士們周旋的當口,徐樂已經解決了另外兩名直刀手,又把一名短矛手的兵器砍斷,把兩人交給步離對付,舉刀朝射士所在猛沖而去。當這些射士意識到不妙時,奪命閻王已經到了面前。
射士頭目帶著幾個人向后退,試圖拉開距離,繼續發揮弓箭的作用。另外幾名射士則咬著牙舉刀前沖,準備用自己的命為袍澤爭取放箭的機會。果然,就在他們沖出之時,耳畔當真傳來了弓弦松動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只不過這聲慘叫并非來自面前徐樂,而是來自身后袍澤,一名持弓的射士后心中了一箭慘叫著倒地。韓小六的身影在叢林中出現,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大喝道:“你家阿爺如今有了弓箭,誰還敢與我較量?”
他方才滾地出刀砍人,除了給徐樂爭取時間外,便是為自己奪一張弓來。小六大半本事都在射術上,弓軟無力便等于廢了他一只手。此刻持弓在手,膽氣立刻便足壯起來。加上他擔心兄長安危,出手更不留情,說話間利箭連發,又將兩名持弓者射殺倒地。雖然這幾名持弓者亦是謝家部曲里出色射士,可是和小六相比,相差太過懸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徐樂斷喝一聲:“住手!”喝止了小六的行動,隨后用一雙虎目瞪著剩下的幾個射士道:“放下兵器,還能留一條活命。若是活膩的,便只管來徐某刀下領死!”
步離這時也已然結果了那兩個矛手,手中拿著匕首來到了另一側,與徐樂、韓小六互成犄角之勢。那名帶隊的射士頭目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才是對方眼里的獵物。他吞了口唾沫,艱難地問道:“那些痕跡是你故意留下的?”
徐樂哼了一聲并未作答,步離小臉緊繃眼神中滿是殺氣,小六一語不發,只是把弓拉滿。雙方就這么僵持了片刻,那名射士頭目頹然地丟下手中弓箭,隨后對部下道:“丟了兵器吧!打下去也是個死,不如用我一條命,給你們換條活路。這幾年大家過得本就艱難,犯不上再為了主家讓家里老婆孩子失掉頂梁柱。家主不仁在先,也怪不得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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