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單見姜皓文和高卓都看向自已，便有些無奈。他原來是偏向支持高卓的。但隨著紀委書記浦天義被調整，薛玉康差點栽跟頭，他看到了姜皓文的堅定和實力。在許多問題上，他就不得不多考慮一下了。畢竟他是副書記，主要任務是協助書記管理黨務和組織工作。支持書記是這個位置天然的使命。這是組織架構決定的。如果自已還敢公開反對姜皓文，姜皓文就算不調整自已，也能聯合組織部長，把自已架空。但他也不想得罪高卓。即便現在高卓有被姜皓文壓住的趨勢，但他在吳頭省的基本盤還在。何況自已之前就是支持高卓更多，如果現在堅定支持姜皓文，高卓會不會認為自已是背刺了他？如果高卓對自已有了這種認知，對自已來說，同樣不是啥好事。高家不是只有高卓。忽然，燕川單很干脆的說道：“我剛才水喝多了，去個廁所。”他直接尿遁了！現在兩個主要領導談崩了，要想達成一致意見，必須更加“深入”的交流。政治就是妥協與交換。總有一方要讓步。但情緒到了這里，兩人都不好讓步。所以，這個時候，自已最好的選擇不是站隊，而是暫時離席，給兩人騰出空間。讓兩人把問題說穿，聊透！燕川單真的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后，見白展辦公室沒人，便走了進去。白展趕緊要起身給燕川單泡茶。燕川單一屁股坐下，沖白展擺擺手，笑道：“別忙了，剛才在里面就一直喝，都喝的去三次廁所了。”白展只好放棄了泡茶，笑道：“燕書記，這會不是還沒開完嘛，您怎么就先出來了？”燕川單也沒隱瞞，反正也瞞不住白展，而且用不了幾天就要塵埃落定，便笑道：“商量秦東旭的事兒呢。”白展心中一動，笑道：“書記和省長意見不統一了吧？”燕川單點點頭，感慨道：“有分歧的只是具體位置，但一個常委席位是跑不了了！”“秦東旭今年還不到三十吧？”“好家伙，這就上副廳了，還是常委！”“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想想我當初，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鄉鎮打轉轉呢！”白展笑呵呵道：“書記，不瞞您說，我妒忌的眼珠子都通紅了。”“不過妒忌也沒辦法，秦東旭這家伙實在太妖孽了。”燕川單看了一眼白展，笑道：“你妒忌什么？”“你也才四十剛出頭吧？這就已經副廳兩年了。”“下去也是正廳大員了。”“別人妒忌你還來不及呢。”白展笑道：“那得分和誰比，和秦東旭比，我還是差的太多。”“秦東旭是從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不但經驗豐富，而且干出了巨大的政績！”“這些都是能讓他吃一輩子的東西。”“您知道的，現在干部提拔，越來越注重基層工作經驗了。”“我已經過了那個檔口，這個短板是補不起來了。”“因此，我這輩子的天花板，撐破天也就是個副省。”“想再往上，基本不可能了。”“但秦東旭的天花板，說實話，我看不到在哪里。”燕川單聽著白展的話，忽然心中一動。剛才在姜皓文辦公室，他還拿不定主意到底支持姜皓文，還是支持高卓。現在他忽然意識到，最值得自已支持的其實不是高卓，也不是姜皓文，而是秦東旭！秦東旭雖然現在位置還不高，但正如白展所，他已經干出了自已的基本盤！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