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旭雷厲風行,當即帶上秘書吳凱,在岳曉峰和雷虎的陪同下,直奔平家莊。半小時后,車子在一座嶄新的宅院前停下。秦東旭下車,笑道:“平三金家的條件不錯嘛,都住上小洋樓了。”雷虎道:“都是慷他人之慨。當初他找對象的時候,女方明確提出,結婚要住新房,不要老房子,要么在村里蓋新房子,至少兩層小洋樓,要么去城里買樓房。”“平三金的父親哪里買的起城里的樓房?可是在村里又批不下宅基地,無奈之下,只好拆了自己的老房子,蓋起這座兩層小洋房。”“為了蓋起這一院地方,老兩口不但搭上了一輩子的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更嚴重的是,平三金小兩口是有地方住了,但是他們老兩口卻沒地方住了。”“實在沒辦法,老兩口住進了原來生產隊的牲口棚。”“生產隊都解散多少年了,原來的牲口棚年久失修,早已經成了危房。”“老兩口住進去之前,雖然整修了一下,但也只是在屋頂加了一下一些草,墻壁上糊了一些報紙,并沒有整體加固,危房依然是危房。”“就在前年夏天的時候,一天夜里下大雨,房子塌了,睡夢中的老兩口誰都沒跑出來,全都被活埋在里面。”“因為牛棚在村外,離村子足有一里路,事發時又是晚上,所以,當時沒有任何人發覺,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路過牛棚,才知道老兩口被埋了。”“唉,這老兩口辛辛苦苦拉扯這樣一個孩子,也是孽障!”秦東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呸了一口,罵道:“草,畜生不如的東西!叫門!”吳凱立刻邁步到了小洋樓四開扇的大鐵門前,“哐哐哐”敲門。“誰啊!”老半天之后,里面才傳出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我們是開發區管委會的,想和平三金老鄉談點事情,請開下門。”吳凱大聲道。院子里,那個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是來占我家地的吧?”“告訴你們,兩倍的賠償,給別人一萬二一畝,就得給我家兩萬四一畝,少一分都不行!”“你們能答應,我就開門和你們談,你們如果不答應,就趕緊哪里來的,回哪里去!我沒時間和你們閑扯淡!”雷虎無奈的小聲對秦東旭道:“書記,看到了吧?我們每次來,他們都是這個態度,簡直油鹽不進!”“更可惡的是,他還放狗咬我們,實在太氣人了。”秦東旭點點頭,忽然沖著大門大聲道:“平三金,我是園區管委會黨工委書記,你開下門,許多事情,我們都要慢慢商量。”“哦,黨工委書記啊?這是園區管委會最大的官兒了吧?好,我給你個面子。”里面的人大聲回了一句,然后大門里面就傳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嘎吱嘎吱”拉門閂的聲音,接著“吱呀呀”,大門被人打開了。一個三十來歲,夾克衫,牛仔褲,運動鞋的男青年出現在大門口,一臉警惕的打量了幾眼秦東旭等人,遲疑了一下,才道:“進來吧。”秦東旭幾人邁步進了大門,雷虎小聲對秦東旭道:“他就是平三金,小心院子里有狗。”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