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便有些懵。不是把他們抓過來，調查倒賣野生保護動物的事情嗎？怎么調查起自己給秦書記還錢的事情了？老張頭雖然沒見過多少世面，但畢竟活了快六十年，自有他的智慧。他很快就想明白，自己這次被抓過來，可能不是因為賣鳥的事兒，而是針對秦書記來的！他趕緊解釋道：“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我這可不是給秦書記行賄，我只是在還錢而已。”“還錢？還什么錢？”方林山詫異的問道。張有望便把自己得知黨政辦要裁員，他生怕自己被裁掉，便帶著羊肉和百合糕去見秦東旭。秦東旭不但沒有收下他們的羊肉，還給他們一萬塊錢，讓張大嬸去看病的整個經過說了一遍。“……因為我老伴選擇的是保守治療，沒有手術，所以這一萬塊錢就沒花完，剩下七千三百塊。”“我第二天就把這錢還給秦書記了，手機中的這個鏡頭，就是我給秦書記還錢時的情景。”“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謊！我若是有半句謊，天打五雷轟！”張大嬸也道：“警察同志，你們也想想啊，如果我老伴真的要給秦書記行賄，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吧？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賄？”方林山頓時皺起眉頭。他是刑警，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判斷力，他可以斷定，老張頭兩口子沒撒謊！其實當他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就感覺老張頭不是在行賄。正如張大嬸所，誰家行賄不是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還被別人拍了視頻？腦袋得有多大的坑，才能干出這樣的事情？可是想想姐夫給自己的叮囑和承諾，想想只要自己把這件事辦好了，自己就能當刑偵大隊的隊長，他的心便硬了下來。他猛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胡說！拍下著視頻的人早已經證明你是在給秦東旭行賄！”“而且隨后七柳鎮的裁員名單中，也恰恰沒有你，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你是在行賄嗎？”“還不快點老實交代！”可憐老張頭，對法律不了解，對國家各個職能部門職責也不了解。眼前這些警察有權審訊他倒賣國家野生保護動物的事情，但是根本無權審訊他有沒有行賄的事情。這是紀委或者檢察院反貪局的活兒。老張頭被方林山拍桌子的聲音嚇一跳，戰戰兢兢的說道：“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謊話啊！”方林山冷哼道：“哼，嘴巴還挺硬！”他轉身對兩個協警道：“你們看著點，我出去抽根煙。”說話間，他沖兩個協警使個眼色，邁步走出了審訊室。他兩個協警見方林山出去，便一個拎著橡膠防暴棍，一個拿著一本厚厚書冊，獰笑著到了張大嬸面前。一名協警粗暴的沖張大嬸喝道：“仰面朝天，躺到長條凳上！”老兩口頓時都被嚇壞了，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你們……你們要干什么？”“碼的，老不死的東西！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躺下就躺下！”_l